第228章 还苦!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楼上唐时域气得差点把架在胳膊底下的拐杖扔下去砸死他!

唐时域愤然离开,宋天豪伸长了脖子瞅着楼的人身影消失,嘿嘿笑道,“作!”

看作不死你!

他这边悠然自得,身边的参谋长挥挥手,示意憋着笑的亲兵先出去,看宋首长笑得跟狐狸似得,忍俊不禁。

宋首长是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议论的,这是在强抢民男,要抓回来做压寨女婿的架势。

“首长,东区葛军长来了电话……”

宋首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大选将至,军方这边的人也该聚首了。

楼下花园里传来的军用吉普车离开的声音,唐时域依靠在楼上房间的窗边,盯着架在手肘下的拐杖,若有所思。

陆少浅端着水果进来的时候看他靠在窗边发呆,笑,“怎么?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呢?”

不是故意要取笑唐时域,实在是……这笑话简直能让他笑一年!

唐时域抬眸,目光不善,“你倒是惬意!”

陆少浅把水果盘往桌案上一放,“托你的福啊!”

言外之意若不是有你,咱也不可能在宋首长的地盘享受这样的待遇!

唐时域脸都黑了!

陆少浅坐在桌子旁吃着葡萄,也不去看唐时域那张黑脸,表情变得认真,“我说的是实在话,你信不信我们现在一走出宋天豪的地盘就会被人追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时域虽然不喜欢待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分钟都觉得难受至极,可说到底之所以还忍着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宋家父女再讨人厌也总比外面那些想要他们命的人好。

商顾手下的人再嚣张也不敢把手伸到军方的地盘上来,尤其是现在,商顾还急需宋天豪的支持。

两人也都想到了这一点,现在是明争暗斗,不出面处在暗处也有好处,就是不知道昨天在半路的那一场截杀会不会让商顾觉察到什么?

“徐锦知如何了?”陆少浅问,徐景阳一大早驱车离开,应该是回了徐家,凌晨徐景阳接到徐家管家的电话,说是徐夫人出了意外。

唐时域蹙眉,“还没醒!”他也为此事跟徐景阳谈过,徐锦知暂时要留在这边,就那几个杀手的态度,他们明显是奔着徐锦知来的。

徐景阳跟心理医生说的那些话让人不解,不过徐景阳也表示了,徐锦知到底遗忘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要等徐锦知通过心理治疗之后才能有结果。

他这边在深思徐锦知的心理疾病,而陆少浅则幽幽道,“徐锦知真是顾娆的未婚夫?”

唐时域,“问我,我怎么知道?”

陆少浅挑眉,“看郁商承都出手了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这小子,经得住郁商承几次揍?”

他可是跟郁商承打过架的,就当时郁商承那耳聋眼瞎的情况之下都能跟他对上十几招,看徐锦知那弱质青年遭得住几次摧残?

陆少浅对徐锦知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了。

唐时域亦是如此,感觉这两人后面恐怕会撕破脸!

唐时域不禁想到了回帝都的时候徐锦知被人套着麻袋拖进巷子里揍过一顿的,当时徐景阳看郁商承的眼神都不对劲,想在想想,这根扎在二哥心头的针没想到埋得这么深!

两人正在房间里说着,门口那边就响起了脚步声,是别墅里随时待命的军医,进了对面的那个房间。

唐时域朝过道那边看了一眼,“徐锦知醒了?”

房间里,徐锦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后颈脖还是一阵阵的痛,脑子也有些沉,环顾一周,发现自己置身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眼神警惕。

“这是什么地方?”

军医站在床边,“这里是西区驻军地,徐二少,您是宋首长带回来的,您受了伤,昏迷了一天一夜!”

徐锦知面色迟疑,唐时域进来时,徐锦知正好看见他,表情惊愕,“唐时域?”

唐时域拄着拐着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坐下,“感觉好点了吗?”

有了认识的人,徐锦知的防备心松懈了下来,扭着发僵的脖子,似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晕倒,脸色有些难看,沉声,“还好,还能忍受!”

他在郁家祠堂被人从身后打晕,而当时,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大哥徐景阳!

当下徐锦知也顾不上去追问唐时域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帝都,他都已经消失了快两个月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西区驻军地,他只关心一件事。

“郁家的大祭结束了吗?”徐锦知问。

唐时域点了一下头,“嗯,结束了!”看向徐锦知的目光意味深长,“锦知,你可知道,你跟你哥被追杀,差点死在距离郁家庄园五里路的路上!”

徐锦知震惊,“你的意思是说,我哥带着昏迷的我离开郁家庄园后遭到了追杀?”

“嗯!”

看唐时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而唐时域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诓他,徐锦知当下心里一沉,“为什么会这样?”

门口,陆少浅看了好一阵子了,这才出声,“为什么会这样?你爸徐元在警局突然死了,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死?真的是突发心肌梗塞死的?你是三岁小孩儿吗?”

陆少浅揶揄讽刺语气戳了徐锦知心头的痛,他抬起脸来,看着门口的人,脸色沉冷了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死因蹊跷?”

“我徐家被拆得七零八落,徐氏也被打压得快支撑不住苟延残喘,我父亲他的死是有冤屈,可是也是因为他,徐氏才落得如此境地,他人是死了,可丢下的大摊子还得我们一家人去收拾!”

“你以为我不想查吗?”

徐锦知冷笑着看着陆少浅。

陆少浅被他这么盯着也不恼,似笑非笑,“你还知道你朝不保夕啊?你既然知道你还敢在郁家大言不惭地说你是郁家郁长庚钦定下来的女婿?什么都不介意地非要当人家的女婿?”

徐锦知脸色一变,情绪激动时胸腔起伏剧烈,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我徐家现在是水深火热,可事实就是事实,我有什么错?”

陆少浅双手在胸口一抄,“自不量力!”

“你……”

唐时域看两人剑跋扈张,皱着眉看了陆少浅一眼,他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

唐时域也知道陆少浅是在为顾娆打抱不平,其实间接的也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他对顾娆的那点心思连郁商承都知道,都光明正大地挖过墙角的,本来就是他跟郁商承两人之间的事情,如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未婚夫。

此时的陆少浅恐怕跟郁商承的心情是一样的。

自家大白菜在地里长得好好的,突然菜园子外面一头野猪给瞧上眼了。

哪怕现在这头猪是没有能力闯进菜园子拱大白菜的,可光是让这种猪这么惦记着就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了。

徐锦知现在就是这头猪!

陆少浅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他不怼回去是因为给唐时域面子,否则,他还真想拿徐家二少来试试拳头的!

待陆少浅离开,军医才开始给徐锦知检查,谈及的话题太敏感,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军医在给徐锦知做完检查之后推了出去,唐时域还留在房间里。

“我给你哥打了电话了,他晚上会过来!”

徐锦知神情有些恹恹,待唐时域说完后低声,“他说得其实很有道理!”

他说着伸出手,十指插进短发间,埋着头,“我确实是不自量力!”

他徐家已经败落了,一团乱麻。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给顾娆一个安稳优渥的生活环境?

他给不了!

只是他太不甘心了,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的清明,却不得不因为现实而止步。

太难受了!

唐时域不知道该不该劝,劝什么呢?鼓励他燃起斗志?他的斗志燃起来了对二哥来说就是威胁了,不劝呢,看他这么意志消沉?

他毕竟是徐景阳的亲弟弟!

唐时域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哥给你找了心理医生,待会让心理医生跟你谈谈吧!”

……

此时的徐家,每个人心情都很低落,徐夫人半夜发病,被急救车送去了帝都医院,徐景阳回了家一趟,吩咐佣人收拾一些日常用品,他带去了医院。

徐元去世后,徐家就是徐夫人在撑着,徐氏两母子昨天晚上见面说的那些话把徐夫人给气急了,半夜突然在房间里晕倒,佣人发现时联系了医院,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徐景阳在病房外面跟主治医生谈过了,医生说徐夫人是气急攻心才突然晕倒,加上她本身有高血压,一气血压高了,胸闷头晕。

徐景阳了解了情况之后在病房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走廊不远处还有徐家的一名职业经理人在候着。

徐元死后,徐夫人对公司经营其实并不擅长,徐氏麻烦事情太多,徐锦知只好临时找了个职业经理人来代为管理,也就是在有经理人管理的前提下,徐氏才勉强维持住,没有立马破产。

不过,经理人今天过来,带来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徐景阳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病房里面徐家的佣人却出来了,低声,“大少爷,夫人请您进去!”

徐景阳愣了几秒钟,还是选择进去了,想来是母亲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他进了病房关上了门,病床上徐夫人面容憔悴,卸掉了脸上妆容的徐夫人精神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见徐景阳进来后脸上的余怒又在隐隐蹿动,不过,在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压制住了情绪。

“你弟弟现在安全吗?”

徐夫人哑声,徐景阳答,“他现在待的地方很安全!”

徐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默了片刻,她才抬起视线,目光落在了徐景阳的手臂上,动了动唇角,像是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淡淡出声了。

“你的伤呢?”

徐景阳神情怔了怔,垂眸,“已经处理过了!”

母子两人的谈话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徐夫人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些年因为他前任女友的事情,这个大儿子基本上都不跟家里人来往了,也就跟锦知还保持着联系。

在这之间,锦知曾无数次想要化解两方的矛盾,也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只是两方冲突一直没有得到缓解。

徐景阳拿了病房里的遥控器,随意点开了一个电视频道,上面正在播放直播,是总统商顾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直播。

帝都所有的频道都是这个界面,徐景阳连连换了好几个台,最后也不再换了,因为他听到商顾谈及的是前天晚上帝望山大爆.炸的事故。

这个事故很敏感,媒体那边最近两天都在拿这件事做文章。

看着商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信誓旦旦,徐景阳眯了眯眼。

也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躺着的徐夫人沉声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锦知忘记了什么,那个时候,他才八岁!”

徐景阳将目光投向了徐夫人,徐夫人脸上并没有什么为难,应该是想跟他好好谈谈的。

“郁家大火发生的那天晚上,他是被你父亲带回来的,当时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和惊吓,哭闹不止,你父亲甚至叫来了家庭医生给他强行注射了镇定剂!”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他都在惊吓中度过,晚上睡觉会吓得尖叫不止,白天也不敢走出他的房间,一旦听到有人敲门就会吓得大喊大叫!”

“我问过你父亲,你父亲三缄其口不说原委,我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你父亲那几天也是整天担惊受怕的,我问原因他又不说,后来你父亲找来了一位心理医生,给锦知治疗!”

“为期了大半个月时间的治疗,锦知才好了起来!”徐夫人说着,表情上还带着心有余悸。

“我并非不想告诉你,是在治疗过程中我没有接触过他,我都不知道心理医生是如何治疗的,在这件事情上,你父亲非常坚决,不让我知道!”

“我隐约觉得锦知受到的惊吓恐怕跟郁家的事情有关,因为那天,他去了郁家!”

徐夫人伸手捂住了脸,哽咽道,“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被吓坏了!”

“我没有办法去问,因为你父亲,还有你姑姑,都有可能就是郁家那一场大火的帮凶!”

徐景阳心口一沉,原来,她心里都知道。

“母亲,你还记得给锦知做心理治疗的那个医生吗?”徐景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像什么钥匙配什么锁一样,想要给徐锦知恢复记忆,恐怕还得从那个心理医生入手。

徐夫人愣住,松开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徐景阳,“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

徐景阳锁住了眉头,是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去查的话肯定要费一番波折。

或许锦知的失忆跟父亲的死有着密切的联系!

……

郁家庄园,三楼的房间里,郁商承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的是楼下客厅的画面。

监控摄像头无处不在,拍摄到的画面被分割成若干个板块,有花园里的,也有客厅里的。

郁商承将客厅里的画面最大化,也听到了客厅里的人此时的对话声。

“少夫人,郁氏的那些股东您就不需要再多费神了!”许志亲自过来,查看了郁家的情况,回去也好跟商顾汇报。

“已经办妥了?”顾娆靠坐在沙发上,手抚着隆起的小腹。

“是的,少夫人昨日的雷霆手段震住了那批人,想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是不敢有什么想法的!”

顾娆笑了一声,“想法肯定会有,恐怕最近就要开始试探了!许秘书长不妨下手再狠一点,杀鸡儆猴,一个不行,就多几个!”

许志:“……”震得唇角的笑容都有几分僵硬,少夫人这手,确实有点狠。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许志接下来又道,“阁下安排的记者采访,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顾娆想了想,“你有写好的稿子吗?”

许志闻言心道少夫人果然是明白人,便把准备好的稿子递给了她,“待夫人明天去了郁氏集团,再接受记者采访!”

顾娆心知肚明,问她什么时候方便不过是句客气的口水话,商顾有自己的安排,什么时候对自己最有利他心里清楚得很。

许志来了一趟后就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叫走了顾娆身边的女保镖,顾娆知道他想干什么,作为商顾阁下最忠心的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来一趟肯定要有所收获才能回去汇报。

三楼房间里,郁商承看着屏幕上的人,江北站在旁边,低声道,“爷,要不要把这个人也换掉?”

换成他们的人?

郁商承摇摇头,“商顾不是傻子!”太亲近的人很容易察觉出问题。

这个许志跟了商顾十几年了。

待许志离开后,一楼的人开始检查许志坐过的沙发,触碰过的任何物件,没有发现异样后才一切如常。

顾娆乘坐电梯上楼,她现在打这个肚子走楼梯很不方便,好在这栋别墅配备有直行电梯。

见了许志,脑子有些疼,她伸手揉太阳穴,电梯门一开,就被站在门口的人抱了个满怀。

“头疼?”郁商承搂着她,手还是不敢碰她的肚子,所以抱着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顾娆眉眼含笑,脸上的倦色一扫而空,双手圈住他的颈脖,“看见你就不疼了!”

见许志,她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其实心里一直紧绷着的。

怕许志察觉到端倪,连谈话都是勾心斗角的,很是费神费精力。

郁商承拦腰抱起她,步伐轻快地朝房间那边走,“我给你揉揉!”

回到卧室,郁商承果然帮顾娆揉头,怕她不舒服还时不时问她力道如何。

顾娆拉着他的手亲了又亲,惹得郁商承那紧绷着的脸部轮廓也慢慢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明天我会去一趟郁氏,然后在许志安排的人陪同下接受记者采访!”顾娆说道。

郁商承眉头蹙了一下,“我陪你去!”

顾娆睁开眼摇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郁商承停下揉太阳穴的手,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掩盖掉眼睛里的落寞情绪,顾娆捕捉到了,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柔声。

“商承,你要对我有信心!”

信心?当然是有的,她连当着那群老古董的面扔枪都敢,他根本就不担心她面对那些人,只是,他想跟在她身边而已。

顾娆还在想应该如何劝说他,她其实是担心郁商承跟着去了万一突然眼睛或是耳朵出了问题该怎么办,她希望他好好的,这座庄园里都是他的人,他留在这里,她才安心。

只是他是不是又误解了什么。

见顾娆蹙了一下眉头,郁商承才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目光动了动,“那让江北跟着!”

最终还是他让了步。

虽然,他很想时时刻刻都黏在她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顾娆很高兴,坐起来亲了他一口,郁商承却为此觉得闷闷不乐了,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垂着眸,抿了抿唇!

“商承!”顾娆坐起来后看到他桌案上摆着一杯水,想了想,“你刚才吃药了吗?”

郁商承目光动了动,“嗯”了一声,低声,“嘴里有些苦!”

顾娆闻言想到了什么,走到他身边,在他唇瓣上轻轻地吻着,又慢慢地加深。

“还苦吗?”

郁商承低着头追逐着她的唇,语气变得缠绵至极,“还苦!”

房间里被彻底无视了的江北内心是崩溃的。

“……”

嗷,爷,你明明就没有吃药,嗷……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