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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没人味的家俱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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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楼找出那些电影,看了一部后便觉得无趣。

工人在他们到的那天就被打回家了,只做饭的时间才过来。

她把楼上楼下走了个遍,都是些没人味的家俱摆设。

百无聊奈时,她上网进社区看了些帖子,却不安心,总记挂着外面茫茫的白雾,索性关了电脑,换了衣服,打电话到陆北辰的公司叫来了车。

这个中型城市实际上没什么可逛的,只因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于是开着车兜转了一圈后在中心广场停了下来。

车窗凝了层厚厚的窗花,她无意识地用手指画了张笑脸,弯弯的眼睛,弯弯的眉,却有一张瘪瘪的嘴,哭笑不得,似乎她的心情便是这样的。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心湖荡起了一圈儿一圈儿的快乐,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处地方不妥当,她说不出来,如同眉开眼笑下的那张瘪嘴,隐隐得难过。

想不出个所以然,她下车进了商场,融入人群当中,听着四周的陌生方言,一张张端正的面孔,不怎么明确的指示牌…

适才怪异的情绪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扎在陌生的人堆里,似乎有了探险的乐趣。

中午时陆北辰到达邻近的城市,进入市区后他便让秘书通知分公司高层招开会议。

时间紧凑,没来及吃午饭便跨进公司会议室,原本三小时的会议缩减至两小时。

还有一堆文件需要批示,他计划是在一小时内全部看完。

下班前,他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看看时间,六点,晚上十点左右应该可以赶回去!

孰知他前脚刚踏出公司门,却见分公司高层汗水涔涔的来报,说新建厂房突事故,电器设备被烧毁了一部份,仓库则是起了火,幸而现得早,又因新厂房还未开始运作,工人也未迁移,因此,目前只有一名仓管员被烧伤,已送往医院。

事出紧急,他只得吩咐各个主管,先去工厂查明事故原因,计算损失。

自己先一步赶到医院探了受伤的员工,得知是中度烧伤才匆匆去了厂区。

八点钟,事故原因查明,起因是昨晚厂房电线被盗,早上报了电工修理,谁知接错了线路,拉开电闸,意外就生了。

忙到将近九点,警察才赶来,扣留了昨夜值班的治安人员,陆北辰心急火燎,留下了保镖维护秩序,并要求秘书善后,且不能让警察随意传讯任何一个工人。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他疲惫得走向车子。

黑压压的天,零星落了几粒冰凉的雨滴,他掏出两张的机票,水滴子落在纸上,蓝色的字被放大,看不出目的地是到哪里。

但只有他心里最清楚,这是十二点钟最后一班飞往Z市城市的航班,只有那里最近,也只有那里正下着雪!

原本他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十点钟赶回去,十二点钟赶上飞机飞往Z市看雪景,时间绰绰有余,而现在…

他无奈得看着那晕开的水迹,胸口蓦得腾起一股无名火,他愤怒得将机票揉成一团,抛在了身后。

雨纷纷扬扬,白色的纸团静静地躺在湿了水的地上,被遗弃的,还有那份计划了许久的心意。

豪华房车急地在公路上行驶,到了两城的交界处,有两条路,一条是国道,平坦但绕了远路,一条是盘山公路,绕过山头便是一个小镇,相较国道可节约一小时的路程,但盘山公路因为鲜少维护,路面坑坑洼洼,除非赶时间,否则少有好车会开去那条路糟塌的。

陆北辰决定做最后的努力,而后把车拐上了盘山公路,却不知前方正有危险等待着他…

山路曲折蜿延,路旁是悬崖,车灯的光束穿透山间的薄雾,雾蒙蒙的一圈儿越溜越远。

陆北辰集中精神注视前方的路况,绕过一个又一个坑,开到云雾迷蒙山头上,能见度大大降低,只能减缓车。

山间安静得可怕,一路行来竟未遇上一辆车,黑天半夜的,他开始感到隐隐的不安,随即踩了油门,一心想着赶紧脱离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

下山时他心口的不安扩大,直觉有什么事要生,可他向来不相信直觉这东西,况且这条路之前他也有开过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正当他宽了心笑自己多虑时,车子倏然一颠,紧接着一声刺耳的爆胎声划破寂静夜空,来不及惊惶,车子已经往悬崖边冲了过去,他忙把方向盘往里打,一脚踩下了刹车,撞上岩壁前,失控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惊出一身冷汗,陆北辰愣了许久才暗骂一声晦气,下了车看到后轮瘪瘪的车胎,无奈打开后备箱拿工具。

然他身后的不远处,几个黑影正悄声息得朝他围拢,把他圈到中间,待他拿了千斤顶转过身之际…

另一边

顾笙歌从沙上猛然坐起身,手抚上冷冰冰的额头,挥开了汗水,平抚剧烈跳动的心脏,窗外黑黝黝一片,如同她的恶梦一般,梦里的黑影是什么?

好像是凶残的野兽,龇牙裂嘴,发出‘咻咻’的声音,紧紧追着她。

真的好恐怖!

她开了地灯,赤足下床拉上了窗帘,什么时候睡着的忘了,应该是躺在沙上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到一点,大概他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赶不回来吧,她通情达理的想,然心里可没那么豁达。

像对自己耍性子似的,她‘咚咚咚’得跑上二楼卧室,闷头栽到床上,蒙了被子。

半晌又冒个头出来,睁睁得望着天花板,一点钟了,就代表她又长了一岁,可说活陪她过生日的人即便回不来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吧?

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算什么?

顾笙歌越想越是憋闷,遂爬到床边抓起电话,拨号前说服自己——

没关系,生日这天是有理由任性一下的!

再说了是他答应自己会陪她过生日的,就算有错也是错在他言而无信!

况且她明天中午就要去一趟S市看看她舅妈是否安好,先问下他的行程好做安排也无可厚非。

打定主意拨了号,手机却是关机状态,早上的不安又笼罩全身。

拨了无数次仍是那个平板的女声,几乎是没考虑的,她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什么?!

他九点左右就离开了,可…

可他跟本没回来啊!

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她越这样想,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

“他手机关机,一定是出事了,你们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跟着他?!”

那边说着劝慰的话,毕竟时间只相差了一小时,没人相信这一小时能出什么事。

顾笙歌陡然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恶梦,紧接着又想到自己一整天心神不宁,越来越笃定陆北辰是出事了!

她气冲冲得拿起话筒在床架子上磕了几下,那头安静了,她才道,“不管他有没有出事,你们现在立刻派人去找,沿途路经的每个派出所都要讯问情况,一小时内,我要听到回复!”

半小时后,两城交界处那个小镇的派出所打来电话,有人报案说山头停了一辆黑色JaguaR,车主下落不明,警察刚报完车牌号,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碰撞的声响,然后便没了声音。

当警察正要挂电话跟第二个事主家属联系时,话筒里才传来一个颤颤的声音,“没错,那是他的车!”

凌晨两点,顾笙歌赶到了现场,离车不远的地方,有几块尖尖的石头铺在路中间,划破车胎的大概就是那些石头中一块,车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连备胎也给搬走了,沿路上有些凌乱的脚印,一条长长的脚印刮痕延伸至山崖边缘,警察专业且冷酷得跟她分析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反抗打斗时被推下了山崖,一种是劫匪杀害了当事人,然后将尸体扔下山崖后逃逸!”

闻言顾笙歌几乎不能呼吸,耳边‘嗡嗡’作响,那些话却一字不漏地传到耳朵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山崖边,下面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无止境的黑…

她悬在心头的石头随之加重了一分,压得有些快透不过气来。

陆北辰,你千万不能有事!

此刻他…

是不是就躺在下面等着她去救?!

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跨前几步冲到一个警察面前,揪住他的袖子,急急吼道,“那你们倒是快派人下去找啊!傻愣在这儿顶屁用?不管哪种情况,不管他眼下是活还是死,你们都要给找到他才行!”

警察仿佛是很理解她的冲动,温言细语,“这位小姐请你稍安勿躁冷静点,我们必须先跟报警的人了解情况,而且还要等分局和武警调来人手,这大山里找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还是深夜…”

顾笙歌打断他,“那到底还要多久,你说个具体时间!”

“最少…也要两个小时吧。”

“什么?最少要两个小时?!然后了解情况也要继续耽搁点时间?搜救又要多久?你们不知道这是大冬天?在山里躺上一夜,没死也被冻死了!”

她声音哽咽了一下,恨自己口不择言,说出不吉利的话,忙用袖子擦了眼泪,“他还可能受了重伤,一分一秒都不拖不得,你们不立刻去找,是想害死他吗!”

见状,警察很无奈,过来看现场的就两个人,而且深更半夜的,要调人也不容易,即使调到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为了不刺激家属,他索性缄口不言,见同事正站在车旁就着一个小矿灯记录,默默走了过去。

顾笙歌亦紧跟在他身后,顺手抄起矿灯,白光闪了几闪,她退到几步外,冷冷道,“你们不去找,我自己去!”

“这位小姐你可别冲动啊,您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我们会尽快展开搜救的!”

“等你们开始搜救没准人都没命了!”顾笙歌大声吼道,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响亮,一张俏脸更是急得通红一片。

警察拦在她身前,继续苦口婆心,“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也请您冷静一点!”

顾笙歌一听冷静火窜到头顶,像给人侮辱了似的,提起矿灯往那警察脸上射了去,“你说得几好听,如果此刻是你的亲人掉到下面,且生死不明,你倒是给我冷静看看!”

趁警察被强光刺得别开了脸,她忙绕过他往前走了。

警察应该是新上任不久的菜鸟,大概是没接过类似的大案子,本身有些兴奋,但又没有安抚家属的经验,血气方刚得把顾笙歌拎小鸡似得拎到悬崖边上,不顾她嘴里叫嚣的‘投诉’之类的话,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矿灯,往崖下一照。

下面是个陡坡,尽是凝了霜的枯草,坡底有小片绿林冒了头,大概是青松一类的树木,余处便是层层叠叠的白雾,浩然连到另一座山头去。

“你看看,这下面望不到头,你连下山的路都不知道怎么去救?就算你知道路,你有在这样的山里行走的经验吗?这么黑的天,你以为就靠个矿灯就能找到人?你是去救人还是去送死?”

警察说完收起灯,顾笙歌再次看向黑魆魆的崖底,如同被砸了一头的冰,头顶的火苗被砸灭了,连同希望一起,她明白力不从心的意思,只能哀哀得蹲在崖边,瞪大眼睛望着那片会葬人的树林子,除了等人来,就真的没法子可想了吗?

菜鸟警察几句狠话冲出口便开始后悔自己的粗蛮,神色懊恼得跟着她蹲下身,“我们办事都要有程序的,救人为先,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搜救队有经验,他们肯定能帮你找到人!”

顾笙歌只听了几个字于是选择忽略他接下来一连串的废话,夺过他手里的矿灯抱着怀里四处扫射,几道雾光亮嗖嗖地划过山野,她蓦然转头,问,“那这附近总有农户吧?”

警察也算聪明,一听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指着右手边的路尽头,“那边倒是有个小村子!”

“找个农户给我带路!”她说着站了起来,甚至已经面向右边,矿灯的光照得她一双眼睛澄澄亮亮,像是马上就可以找到陆北辰一般,希望再度在暗夜里点燃。

警察却有些为难,“这个…人家都休息了,这样算是扰民吧?”

顾笙歌懒得再听他一套套的,不顾礼数地拖他到车里,“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告诉他们,给我带路的给十万块,找到人的给二十万!”

闻言,菜鸟警察眼睛瞪得老大,又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JaguaR,和她开来的宝马,后知后觉得意识到眼下那个躺在崖下、生死不明的倒霉鬼应该是个大人物!

可什么大人物深更半夜得不带半个人独自开车爬盘山公路?

他小心得瞄了一眼顾笙歌,这会儿都不敢正视了,想到适才自己凶恶地要把她扔下崖的野蛮行迳,不由得捏了两把汗。

在泥巴路上行驶了十多分钟便到了村口,零零落落的砖瓦房子,黑灯瞎火的,警察找到户人家敲门,半晌没人应门儿,顾笙歌走上前赶开他,抡起拳头就往门上擂,‘轰轰轰’得就听见那木板门要被卸了下来似的,警察头上直冒冷汗,这女人胆子也忒大了些,农民可是最不怕事儿的,这样吵醒人家准没好处。

他正想着,就听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叫骂,“敲啥敲!是哪个半夜闯鬼的!”

紧接着门缝隙透出些灯光,木板门吱哑开了,他正要上前跟男主人好言解释,有人比他行动更快,一把将他推上前,小声在他背后叮嘱道,“你别讲太多废话,几句跟他讲清楚。”

被这样警告,他也没好再多话,用方言跟那个男人道,“对不起,有人掉到山崖下去了,这位小姐说,谁给她带路给十万,如果找到了人就给二十万,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人手的?”

男人思索片刻,怕是骗人的,也不作答,顾笙歌又指指停在村口的车,警察会意,又道,“你放心,绝不骗人,你看看那车就知道,多少钱小姐都出得起,您只管叫人来!”

男人看看车,又看看顾笙歌,点点头,“好,我去找找人,给不给钱没啥,忙还是帮帮!”

过了十多分钟,原本寂静的村子沸腾起来,家家户户灯火亮起,壮丁,妇女,老人小孩儿打着手电筒,全奔到村口看热闹,愿意去帮忙找人的有十来个,顾笙歌点了个壮实的妇女给她带路,又塞了几个壮男在自己车里,剩下的人就挤了两辆三轮儿车跟在后面。

原来下崖的路不在崖边,而是从一条分岔的石子路下坎,穿过大片的林子,就可以到陆北辰坠落的地方。

人多林子里就变得热闹起来,手电筒昏黄的光束交织,树干上爬满了荆棘,男人用柴刀劈了给后面的人开路,不时惊起树上憩息的乌鸦,翅膀一展停在坟头上,“呱呱”叫得阴森。

顾笙歌暗暗庆幸,还好没冲动,这荒山野岭的,单凭她一个人,还没找到北辰就先被吓死了!

进了林子深处,她不记得上坡上坎多少次,终于到了平坦的地方,那个每次在她摔倒前都会扶住她的妇女用方言说,“这里是半崖,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找,再分一些人去上面!”

警察立刻跟顾笙歌的翻译,她点点头。

菜鸟警察忙集合了人,分工完毕后,便领着三个壮男和顾笙歌一起往上攀爬。

直到这时,顾笙歌才真正知道警察的好心和无奈,这么大的林子,别说一个人,就算是现在多了这么些人,怕是也难找到。

跟在陆北辰身边这几年,她也算娇生惯养,而现在皮靴上攒了厚厚的黄泥巴,高跟鞋被填成了平跟儿,抓树干的手也积了层黑木屑,往身上脸上一抹,花花白白的,头被树枝刮得散乱,糟糟蓬蓬的,灯光一照,污头垢面,不堪入目,时而还扯开嗓子大喊几声,“陆北辰!陆北辰你在哪儿!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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