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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诸人诸家诸多事 难理难剪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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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道长等将村民照顾妥当之后,便匆匆返回山上,便说此刻急切的心情却是已经要落下的夕阳阻挡不住的。

  天一观的复兴便应该在此日,便是多等一日都是不行。

  这就是松子道长等人此刻的心情。

  却说四人便还抬着一个伤者,却是一路从晚霞烧透天边,又到群星布满夜空,却终于在弯月的陪伴下看见了天一观的山门。

  此时那有些朴素的山门却是洞开的,抬着伤者的韩驰便还在想,应该劝三位师叔换个阔气一点的门面,便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咱们天一观的山门,不说装金镶玉,却也要将天一观的大气体现出来吧?

  只是众人进了观内却才发现观内与往常不同,只见平时很少开启的正殿此时却是灯火通明,而原本应该早就休息的观中众人此刻却都在正殿之上。

  韩驰这才醒悟,那半夜未关的大门,却不是专门为自己等人留的。

  松子道长看到这幕心中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却也开始沉重起来,此时的大殿却不同往日一样,只看众弟子分列两旁,而松真道长居于次首之位,那正位之上却是放了一方矮塌,矮塌之上却正有一人趟在上。

  便在许多的灯火之下,松子道长却是看的清楚,自己的小师弟松如现在却正身着羽衣、头戴玄冠、手持浮尘,便不正是那星河上之人的模样?

  而他此刻却安详的趟在那里,就那么的静静的躺在那里,便也没有一点声息。

  松子道长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又不能不去相信,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高人会为一个没落的门派出头?

  又有什么人会急你所需,想你所要?

  只有你最亲的人才会如此,便是在世间行走了几十年这么简单的道理松子道长如何会不懂?

  只是他没想到,回道门内却看到这样一个结果,一个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他只是迈这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近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

  松真道长却是将他拦下,又高声喝道“诸弟子,向掌门行跪拜之礼!”

  便是所有的不愿、疑惑或者不可置信,此刻却都平息了,这二十多个天一观的弟子,在松真和松子道长的带领下,却是整肃衣装,便恭恭敬敬向那矮塌上之人行了庄重的跪拜大礼。

  一拜之下,却是众人肃目。

  二拜之下,便见殿宇庄严。

  三拜之下,才成天地悠久。

  此时礼闭,却是几乎所有人都流出了强忍的泪水,更有人哭出了声音。

  庄严的大殿,如今却是飘满了悲切之意,烛火昂然,却不也是泪流不止,更何况是人。

  松子道长望着自己的师兄却是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怎么,会是这样?”

  松真道长却也是红了眼眶,便低诉道“你们走后,松如师弟便又起一挂,却是算出你们十死无生,便自带了玄冠,穿了羽衣,等我听到消息赶来,他便已经拿起了掌门浮尘,却是自己给自己赦封掌门法位”。

  松子道长却是克制着自己无处安放的双手,便对松真道长质问道“那你如何不拦着他?你不知天意取之,是必须还的吗?你是怎么做师兄的,便眼看着自己的师弟走进死路吗?你都不做点什么吗?”

  面对一连窜的质问,松真道长却也激动起来,便说道“我如何不知?只是松如是我师弟,你便不是我师弟了吗?你要我怎么拦他?你让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拦他?”

  听到此语松子道长却是沉默了,便向后退了三步,却是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便是过了半晌松子道长才沉声说道“和我讲讲,后来发生了什么吧?”

  松真道长便用低哑的声音,缓缓的诉说道“师弟拿起了掌门浮尘,便在我的陪同下拜了祖师祠堂,谁知回来的路上却是对我说他要睡上一觉,说完便在路旁直接睡着了,我们将他搬入房舍,便在昨夜夜半之时,守在床边的我便看到有星光从他身体内透出,便凝为一个光影”。

  松真道长却是突然问道“难道是《入梦化生大法》?”

  松真道长却是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原来此法一直藏在掌门浮尘之中,我当时却想劝他莫要急切,他便只留下一句四镜之下不许门人修行此法,便又告诉我他在不去便来不及了,就脚踏星河向山下而去”。

  听到此处松子道长却是痛哭起来,一边痛哭便还一边自言自语道“你知这是什么法术却还如何要修,便为何要呈这个强?小师弟……呜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傅走时松子道长没哭,因为他知道他要担起天一观的重担,师兄走时他也没哭,因为他知道此后会更加艰难,便也只能强装着坚强,便是怕天一观这口气泄了。

  而如今当小师弟却未了救他而去,他又如何还能忍住?那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弟,是他一手代打的小师弟啊!

  却是声声悲鸣,便传于殿,久久难息。

  松真道长却是劝众弟子各自回去休息,便留松如道长两个正式弟子甘泉、甘露守在殿下,而自己陪在松子道长身边,等松子道长哭够了这才劝道“他便只是睡着了,说不得什么时候还会醒来”。

  松子道长此时却也平复了大半的心情,便苦笑道“都这时了,你却如何还要骗我?便是我修行稀疏平常,便也知咱们天一道门的《入梦化生大法》是何底细,便说松如他刚刚修炼,却是越境而为,便又急切催动,恐怕早已迷失在大之梦中,你说他为了救我们,做何事我便都无话可说,因为我死便死了,那些子弟却是有权活下来的,但是他为何还要帮我续上这修行之路?白白损耗自己的真元,说不得他不这么做,便还能回来,哪怕晚回来几年!”

  松真道长却是说道“说不定他知道他可能回不来了,便又如何不为自己最敬爱的师兄留下点什么?要是你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松子道长听到此语,却是楞住了,突然想起那个刚来道观便还会尿裤子的小子,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一个口一个师兄,声音清脆向个小鸟的小子,便是这样一个有些别扭,却又那么认真的小子,就这样迷失在大梦之中,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他梦中又是何种样子?

  可有脚下这片青山,可有咱们的天一道观,可有我这个不成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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