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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乱打鸳鸯的狼牙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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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不都住我家吗?”俞寒突然插话,“咱那边离着新程国际可不近啊。”

彤梓青看着俞寒瞠目结舌,半晌扭过头去冲唐致远点头道,“啊…是...”

唐致远愣了愣,随即说道,“这样啊……”

彤梓青心里的小兔子立马抬高了爪儿等着听下文,对方却没了下文。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俞寒一眼,对方给他扔回来一个’安啦’的眼神。

这厢热闹的眉眼官司自然没逃过郑嫣的眼睛。酒过三巡,大家依旧谈兴不减,她便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别...别了吧......”彤梓青直觉这个游戏有诈,“好好聊会儿天不行吗,学姐?”

“既然女神要玩,青儿你就配合一点儿,一个游戏又少不了你一块肉!”陈宇坤狗腿地在一旁扇阴风。

郑嫣拿出手机,点开一个App,“挨个儿抽牌,谁是大猫儿谁受罚。”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一瞬间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家嘻嘻哈哈捡起过往那些惨绿愁红来调侃,十分热烈。彤梓青几次都没抽到倒霉的大猫儿,整个人便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借着举杯,抽牌,小心地偷看身边的人。

真希望自己可以穿越回七年前,回到他俩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彤梓青保证他能做到心狠手辣,上来就给自己一闷棍,然后把那个怂玩意儿拖到一边儿去,自己拉着唐致远的手说,我喜欢你,咱从现在就开始谈恋爱,一分一秒都不耽误,好不好?

彤梓青脑子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的俞寒抽到了一张“大猫儿”。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陈宇坤笑嘻嘻问道。

“真心话。”俞寒来者不拒。

“问个有水平的,”郑嫣拿手戳了戳陈宇坤,“不要太low,让俞总看笑话。”

“您擎好吧,”陈宇坤清了清喉咙,然后非常严肃地问道,“请俞总告诉我们青儿现在内裤的颜色。”

众人嘘声一片,唯有郑嫣冲着陈宇坤举了下大拇指,“以你的天资,这已经是不low的极限了。”

彤梓青觉得左手边儿的那人手中的杯子微颤了一下,这细不可闻的动静愣是诡异地传到了自己的心上,让他也跟着颤了一下。

“内裤颜色嘛......”俞寒的眼神斜斜地升到彤梓青的脸上,然后忽然下坠落在他的腰间,最后迎上唐致远看过来的目光,一波三折。

“是白色的CK。”俞寒连磕巴都没打。

“真的?青儿你好少女啊!”陈宇坤啧啧道,又冲着唐致远说,“你快替大伙儿检查检查!货不对板的话,立马罚酒。”

唐致远眼里忽明忽暗的,他淡淡道:“犯不着检查,他向来只穿白色。”

“向来”二字刚刚好掻在了彤梓青的痒处,脸上曾经被亲吻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看来老同学都很清楚青儿的风格嘛,”俞寒笑得如狐狸吃到鸡,“可万一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一着急,压根没穿着怎么办?”

彤梓青顿时狂咳,觉得胯下嗖嗖一阵过堂风。

除了几个有心人士,其他人只拿这话当成玩笑,一阵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彤梓青觉得假男友和真月光之间的气场诡异的很,暗潮汹涌的,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难道这就是他哥说的,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青儿…青儿?该你抽牌了。”

彤梓青被人唤回了意识,他忙伸出手点了下手机屏。

倒霉也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彤梓青终于翻出来一只“大猫儿”。

郑嫣挑着眉毛,用屏幕冲着彤梓青晃了晃,“青儿,愿赌服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彤梓青心说你杀了我我也不敢选大冒险啊,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上来不让我跟男朋友来个18R的法式热吻我跟你的姓儿!自己这200一小时可不含嘴对嘴儿的服务,可要是俞寒当场暴走,拆穿自己花钱找人扮男友的无耻行径,他这辈子在唐致远面前算是抬不起头做人了。

两害相权,唯取其轻。

“真心话吧,”彤梓青咬了咬牙答道,顺便给学姐发出了你可千万别坑我的脑电波。

郑嫣盯紧他,一只手托着下颚,一只手在桌子上轻扣。

彤梓青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青儿,我想问你,毕业那年你玩命考雅思,后来听说拿了澳洲S大研究生的offer,可为什么没去啊?”

彤梓青此刻的表情和当年被劝怀孕生子时如出一辙。他忙拿眼风儿扫了**边的唐致远,对方眉头微蹙正看着自己。而由于这个信息对俞寒来说也是全新情报,他也歪头瞅了过来。

“没有没有,”彤梓青干笑着摆手,“学姐你搞错了吧,我没动过投靠资本主义国家的心思啊。”

“哦?”郑嫣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做作地扶额道,“难道是我的线人消息有误?”

“家事国事天下事都劳烦学姐操心,偶尔一两件弄错了,也是有的。呵呵……”彤梓青赶紧打马虎眼。

“那行吧,”郑嫣大发慈悲放过了他,“换个问题......”

等彤梓青好不容易插科打诨过去,立马觉得出了一后背的汗。

“我去方便一下......”彤梓青站起来出门问了人,得知洗手间不在居酒屋内便径直往外面走去。

随后唐致远用手握成空拳轻轻抵在嘴唇上咳嗽了一声,缓缓站了起来:“我也去趟洗手间......”

等他也走了,郑嫣垫着一屋子乱糟糟聊天喝酒的背景音问俞寒,“俞总不去趟洗手间?”

俞寒看了眼表,笑着说,“等会儿再去,不急。”

北方深秋的晚上已经冒出了砭人肌肤的寒意,彤梓青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了唐致远的身影。曾经远在天边的人近在咫尺,让彤梓青觉得自己湿漉漉的指缝中似有光阴在兴风,流年在作浪,轻轻一甩,就是数载韶华。

见对方正站在居酒屋门口的树下抽烟,这让彤梓青记起上学那会儿,好像是大二上半年,唐致远有一阵子心情似乎很低落,身上总是能闻见烟味,可偏偏什么都问不出来。彤梓青呼吸道敏感,每天饱受PM2.5的荼毒就已经够瞧了,所以恨极二手烟。所幸跟对方说了之后,唐致远就又变回原来那个清清爽爽的味道了。

唐致远似乎捕捉到彤梓青的视线落在他指节处夹着的东西上,于是扬了扬手笑道:“假的,答应过你不再抽烟,现在烦了闷了的时候就拿这个糊弄糊弄自己。”

所以他的烦闷里有自己的原因吗?彤梓青不敢深猜。别说十拿十稳了,十拿一稳他也没有啊。

“这种新型电子烟无焦油、没有一氧化碳、没有悬浮颗粒物,对吸烟的人来说是绝佳的替代品。但就像现在市面上现在流行的那些素肉、无糖可乐、豆腐冰淇淋一样…我刚开始以为看上去一样的东西,那么味道肯定也差不多,谁想真到了嘴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学霸了不起吗,为什么就不能说人话?非要他去费力地去抽丝剥茧?

“青儿…来…”唐致远抬手唤他。

月光下的人似乎有魔力,彤梓青被这句咒语抽走了俞寒给自己接上的铮铮铁骨,慢慢走近了对方。唐致远终于夙愿得逞,把手指探进彤梓青蓬蓬的卷毛儿里,解气似的狠狠揉搓了几下。

俩人谁都没说话,梦回少年时代,气氛好的有点上头。

“郑嫣的话是真的对不对?你确实拿了S大的offer?”唐致远终于开口。

彤梓青整个人被双重月亮的组合拳击中,毫无狡辩的力气只好点头承认。

半晌。

“为什么?”唐致远看着他问道,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

未曾想,这仨字算是戳了彤梓青的肺管子。

为什么!?还特么的能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不远万里去看袋鼠吗?当年自己清清楚楚地表了白,他也说了喜欢自己,丫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彤梓青被陡然生出的一肚子委屈坠得差点坐地上,他倒吸一口凉气反问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还是我为什么没去?”

“都想知道,”唐致远追问,“你有这个打算怎么不跟我说。”

“那你计划出国的时候告诉我了吗?蔫不出溜就把手续都办完了……”彤梓青觉得唐致远简直是狼心狗肺倒打一耙,“凭什么到我这儿,就得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我……”

还没等唐致远把话说出口,俞寒就从居酒屋的大门晃了出来。

“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披上个衣服?不冷啊?”他上前一步,生生杵在了俩人的中间。

“冷?我这儿还浑身冒火呢!”彤梓青觉得自己是辛辛苦苦多少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他一看居酒屋边上就是个小卖部,背着手过去就问人家要了瓶冰镇北冰洋。特么的,肥不减了!

开盖儿一摸兜,一没现金二没带着手机,只好唤’男朋友’过来买单。彤梓青咚咚咚一口气喝完,打了个爽嗝,看都没看唐致远一眼就扭头回去了。

俞寒充分发挥男二号通常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本事,捡这个时候走到居酒屋门口,对被晾在一旁的唐致远开口道:“兄弟,你俩是不是之前好过?”

唐致远没有搭话,低头继续抽起了电子烟。柚子清爽甘甜的味道又飘了出来,很像一个人。

俞寒故意撮盐入火,用轻浮的调调说道,“青儿这样儿的在圈儿里算是难得干净漂亮的伴儿,我俩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真挺喜欢他的。”

“俞先生,”唐致远眉头猛地一皱,看向俞寒的目光带出些许锋芒,“虽然我这些年没在他身边儿,也知道他从来不是你所谓’圈子’里瞎混的那种人。你这种家有余荫的富贵公子,如果拿不出真心待人只是想玩儿玩儿,那倒不如趁早换一个玩得起的。”

“真不真心,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俞寒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撩拨着对方的炮焾,“我俩之间的缘分,还多赖你当年手下留情,一走了之。”

“那我要是现在不想留情了呢?”唐致远一抬手把落在肩头的手扯了下去。

“我拭目以待,”俞寒耸肩,“旧欢如梦,只怕你没了游园的机会。”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间儿的时候,彤梓青正在和郑嫣豪气万丈地互灌清酒,以至于聚会结束后,彤梓青已经都点浑浑噩噩,脚不沾地。

俞寒帮他穿好风衣,一边与众人道别,一边半搂半抱地带人往外走。唐致远则紧随其后,一路跟到了停车场。

“远…致远…”喝醉的人嘴里颠来倒去的句不成句。到了车子的边上,俞寒前胸贴着对方的后背,把人架着跟哄三岁孩子似的举起彤梓青的化骨绵掌来挥舞道,“来,跟老同学说拜拜喽。”

“拜拜......”彤梓青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酒意掺着不舍从胃里心里咕一股脑嘟嘟地涌了上来,“你…你又要走了啊?”

唐致远听了这话心中一隅如高屋坠瓦,砸到地上顿成粉末。他忙走上前去,“青儿,我回来了,不走了。”

“真的?”彤梓青一阵欢喜,软绵绵的手忽然生出了力气,他抓了唐致远的衣袖,急切地问,“那时说过的话还记得吗?我说我喜欢你,你说你也…..”

“行了行了,”俞寒忙祭出乱打鸳鸯的狼牙棒子,“醉了都说上胡话了,麻利儿回家睡觉喽。”

唐致远忙反手紧紧拽住了彤梓青的胳膊。

彤梓青恍惚间觉得自己跟兰州拉面师傅手里的面条儿似的,两头儿无限地拉长,只待水沸下锅。

“他还有话跟我讲,我送他回家。”唐致远口气略急,一时失了风度。

“唐先生,”俞寒挑眉,“再好听的话也要清醒的时候说出来才作数。我这人向来好聚好散,青儿明天起来要是脑子进水决定吃你这棵回头草,我一准儿心甘情愿作司机把他送到你身边儿。现在想把人带走?你什么身份?”

这时又有别的人走了过来,唐致远只得撒开了手。

彤梓青弹进俞寒怀里,被人顺利塞到了副驾驶。他晕乎乎地坐车,晕乎乎地下车,又晕乎乎地躺到了软软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人脱了,皮肉被柔软丝滑的莫奈尔棉裹了起来,彤梓青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儿,彻底陷入一片黑甜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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