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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回去的路你可以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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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始至终,星阑除了刚开始表现的过于震惊慌乱之外,这会儿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十三压住心中的疑惑,没去问她。

  现在自己还不能离开,要等到夜来香生命的尽头后,将灵源用海精化开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任务。

  停留在崇山峻岭之中,一点山尖上的梅花鹿望着眼前的一切。

  天色渐暗,陪伴在朱世莲的旁边烤着火。

  参差不齐的火苗随着风吹的方向四方乱摆,明明暗暗。

  她们的旁边,正是被朱金棣重伤未愈的骆驼刺。

  阵阵袭来的冷风刺激着她身上每一个毛孔,冷的她不得不在昏迷中清醒过来。

  入眼,便看到在火堆旁打坐的朱世莲。

  “夜呢?”她开口问。

  世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用厚重的鼻音说:“天涯海角。”

  小骆闻言,直接起身准备御剑离开,却被面前忽然出现的手臂挡住了去路。

  瞬移过来的世莲睨她:“回去的路上你可以放慢点速度。”

  “却是为何?”小骆问。“没什么,反正结果都一个样。”

  世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收回胳膊,放走了骆驼刺。

  酝酿了半天的勇气,在这一刻却没有办法说出。望着离开的靓影,她低叹了口气,转身骑着梅花鹿前往金石盟。

  天涯海角,十三和星阑从海底捞上来一块巨大的贝壳,将沐浴干净的夜来香放入贝壳内,运出灵力将其悬在空中。

  星阑鼻尖微酸,喜怒哀乐在这一刻全数消失。

  化为人形的族长双目红肿,当初为了抵御外敌,已经将它身上为数不多的修为耗尽,四十岁出头的容貌如今已垂垂老矣,白发苍苍。

  其余的苔引们整齐的站在贝壳周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族长紧抓着贝壳的边缘,双目一刻也没有从夜来香的遗容上离开,一股接着一股抽痛鞭笞着自己的心脏。

  贝壳在缓缓上升,待到族长快要够不着之时,他竟然踮着脚尖,手依旧没有松开。

  运功的星阑和十三默默的收起了灵力,又将贝壳放下。

  时间还早,就让他们说说话也好。

  贝壳内,夜来香的三千墨发整齐的被羊脂玉发冠高高束起,苍白的容颜上依旧是散不去的魅惑妖娆,他身着身前最喜爱的淡黄色襜褕,手中握着一束新鲜绽放的夜来香,安静的平躺在壳内。

  “夜来香,应该不是他的本名吧。”一旁的星阑失神的问道。

  “不是。”十三长长轻叹了口气,“他没有名字,从小,苔引族就叫他王。”

  “步入尘世,取名夜来香,绽放在危险中的花朵。人如其名。三百年一直在仇人的身边潜伏等到时机,如今仇人死去,苔引族安定,他也该安心了吧。”

  “不,他并不甘心。”十三反驳,虔诚的目光注视着那抹孤傲,“你看,即便没了意识,他的眉峰依旧蹙起,从未抚平。”

  “你说的不错,他的眉峰,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一直蹙着,若能展平,该有多好。”

  “估计永远都不可能了。”十三淡淡自嘲。

  沉默许久的族长收起眼泪,转头朝身后的八十四个小苔引招手让它们过来。

  “孩子们,你们要记住,睡在贝壳中的不是我们的王,而是我们生生世世苔引族的信仰。

  三百年的潜伏,终于在今天让金石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从今天开始,我们苔引族将会进入一个全新的生活,在安全的世外桃源繁衍。”

  “族长爷爷,难道我们不报仇吗?”一个小苔引忿忿不平的问道。

  他们的母亲父亲全部因为保护他们而被人族屠杀殆尽,他们又恨!

  族长闻言只是叹气:“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重新开始,等到我们强大了,就在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若我们现在要报仇,你们觉得这是明智的做法么?”

  小苔引沉默。

  枯黄的老珠温和的看着孩子们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将最真挚的吻落在王的脸颊,欣慰不已。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望着开始高涨的海浪,族长才看向星阑:“可以了。”

  星阑和十三点点头,掌心中运出灵力再一次将贝壳悬置上空,往大海的中央推去。

  “不要——!”

  倏忽,北方天空传来一阵尖锐凄厉的惨叫,只见一道光飞过,赶来的骆驼刺脚踩长剑,直接站在了贝壳的旁边,不可置信的看着贝壳中的遗容。

  “何方妖女,吃老夫一掌!”族长大怒,二话不说便准备要运出灵力将空中的女人击碎在海面上。

  但被眼疾手快的星阑和十三拦住。

  “你们为何要拦老夫?”族长憋红了老脸。

  星阑解释:“她是夜来香最爱的女人!”

  “什么!”族长浑身一颤。

  上空的小骆可管不了那么多。此刻,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夜的身上。

  她跪在剑面,握住夜来香冰凉的大手。

  落日在西方的海平面逐渐隐退,橘红色的火烧流云呈凤鸟的羽翼长尾一般飘浮在天际。

  暖暖的光线照耀的贝壳也褪去了海洋中的高冷寒白,仿佛散发着暖暖的光泽。

  “夜……”

  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心中的爱人,在她泪眼婆娑的视线中,夜来香似乎是活着的。

  站在她面前,手握折扇,时不时的摆弄一下襜褕的袖袍。

  高雅的站在那里,脸上却透露着稚气般的傻笑。

  “夜,你怎么这么傻?”小骆轻轻的喃喃着。

  她不敢大声说话,害怕惊扰到爱人沉睡。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单独一人去对抗朱金棣啊……夜?你听到了么?我在和你说话呀……夜?”

  然而,眼前的人纹丝不动,眉头依旧紧蹙,薄唇紧闭,解不开的心愁在周身氤氲不散。

  海浪渐渐的上涨,不断的吞食着边缘上的沙滩。

  起伏不定的海浪声犹如交响乐般,混杂着鸥鸟的高鸣,鲸鱼的空灵独音。

  一遍遍的洗刷着属于海洋本来的宁静,吞噬掉小骆的残言败语。

  痛苦的她心中已经抽痛的不能自己,低头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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