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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取舍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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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恭谨地端上茶水糕点,殿内传来时不时传来轻缓谈话声,一人是乔九昭,另一人则是乔毅拜托而来的秦姝好。

秦姝好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浅抿一口,望着心不在焉的乔九昭,劝道。

“陛下虽武断了些,终究是为你好,你的伤势不轻,不该出宫,最少也要养个半好,不然伤势复发,路上哪来的太医?也耽搁寻找。”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不顾我意愿,将我囚在长春-宫,这当真是好?”

乔九昭等得越久,越是焦急,偏偏温决琛那儿没有任何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静下来养伤。更何况温决琛全然不听她说,就算是好意,她也消受不了。

“陛下若不这样做,我只怕在宫中见不到你,娘娘,你该冷静一下。”秦姝好暗叹一声,着实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调节乔九昭感情问题的人之一。

乔九昭抿茶不语,新月觉着风吹凉有些冷,将窗半掩上,免得吹凉了乔九昭,真合上又会太热。

乔九昭正在气头上,新月这番动作,她更加不悦了:“关上作甚?太热了。”

新月一顿,不自觉望向秦姝好,秦姝好微微摇头。

新月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对着乔九昭欠了个身,笑道:“奴婢方才进殿的时候,发现花圃里的花开了不少,娘娘,不如去赏花吧?比闷在屋子里要好上许多。”

乔九昭迁怒新月,本就有些不自在,新月这一说,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姝好,你应该不急着离开,同去吧。”

庭院内,宫人精心照料的花开了大半,姹紫嫣-红的,格外好看,红的似火,白的如雪,粉-嫩如云霞,各有不同。

乔九昭摘下一朵秋海棠,拿在手上把玩,心思却不在上面,秦姝好提议去偏殿桂树下的石椅上坐,乔九昭满不在乎的点头。

“娘娘,这桂花如何?”

乔九昭瞥了一眼,金串儿点点,一簇一簇地聚在一团。

“尚可,就是花香浓郁了些。”

秦姝好捡起石桌上吹落的桂花瓣儿,轻轻道。

“桂花虽好,只可远观,近了便少了感觉,就像陛下对你。虽然过分,但看远了说,这是最好的办法。陛下几乎把所有暗卫都派了出宫,还有乔大公子手上闲着的侍卫。这么多人都没找到皇子,受伤的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乔九昭苦笑一声,茫然的望着天,刺眼的光芒使得她双眸微眯,流转一抹银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都知道这句话,我也想冷静下来,可每当想起九儿那日死状,湛儿受伤,我就冷静不下来。”

秦姝好抿了一下唇,想了想:“朝阳公主经常混迹江湖,如果你要探查武林方面的问题,问她最为合适。”

乔九昭摇头:“我何尝没想过朝阳,但她行踪不定,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我派去的人,每次都扑了个空。”

秦姝好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道:“我也会派人去查。”

乔九昭道了一声谢。

秦姝好见她兴致不高,说了一些京城趣事。

比如那周家的人,周柔自从北侍郎强行打下胎儿后,身体一日不如一人,整个人浑浑噩噩,见着孩子就狂,犹如疯魔了般,而她父亲也没什么好下场。

“极好,周柔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这就是报应。”

秦姝好只是点头,没细问乔九昭为什么讨厌周柔,在她看来,问了乔九昭也不会说。

她一直陪着乔九昭,直到宫禁声响起,秦姝好才起身告辞,乔九昭注视她纤细的背影,敛了敛眉,转身往屋内走。

她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结果如她所料,后面几天,柳姨娘带着宋绵来看她,还做了她最爱吃的醉骨糕。

宋绵双手比划,这是柳姨娘天不亮就起床给做的,她打了下手,没让厨房其他人帮忙,一做好就带来皇宫,让她尝尝。

乔九昭捻起一块醉骨糕:“好吃,姨娘做的一向和我胃口。”

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乔九昭又吃了两块。

柳姨娘笑道:“这几日-你是伤患,你最大,你若喜欢,我隔那么几日做给你吃,要记得你不能贪嘴多吃,偶尔吃那么一两块就好。”

乔九昭点头答应,擦干净手上的糕点碎沫,半笑道:“绵绵今日怎不把恒儿带来,我可好几日没瞧见他了,怪想念的。”

宋绵手指比划着,原来乔恒不认乔路炘,他这几日经常对乔恒好,勉强拉进了二人关系,乔恒虽然还是不会唤他,但已经不再抗拒,再要不了几日,他就认乔路炘了。

“你将四哥这些丑事告诉我,当心四哥私下找你算账。”乔九昭轻笑一声,打趣意味颇浓,“恒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认生的人,四哥只怕有得磨。”

柳姨娘颔首道:“我原本还担心着,后来看小炘乐在其中,也就没有在管这事。”

乔九昭听着感慨万千,她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断奶,如今被劫走,又无半句威胁,对方会好好对他们吗?

宋绵暗中递给柳姨娘一个眼神,想让她说说其他的事,转移乔九昭注意力,自从谈及乔恒之后,乔九昭越趋沉默,这也是宋绵不想带乔恒进宫的原因。

柳姨娘缓声道:“娘娘,你若想见恒儿,我下次让小绵带他来,也好给你解闷。”

乔九昭出乎意料的拒绝了:“我说笑罢了,我可不想和四哥争恒儿。”

柳姨娘看向宋绵,宋绵摇头。

该说的早在她们第一次来就说了,当时乔九昭情真意切,惹得她们神伤,想劝她放宽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只得轮流来陪她。

乔九昭转头望向窗外,推敲时辰,沉吟道:“再过不久就是宫禁,我没事的,你们陪了我太久了。”

“我下次再来看娘娘。”

柳姨娘哀叹一声,带着宋绵离宫。

新月端来一杯君山银针,轻声道:“娘娘,你别太担心了,陛下一定会找到两位殿下的。”

乔九昭饮茶不语,心中早有打算,她必须离开皇宫,首先要做的,就是说服新月,让她帮助自己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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