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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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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乔九昭走远,安静了宴席才簌簌有了些声音,有人上前去拉住张星羽,低声道:“阿羽,怎么回事?怎么和传言说得不一样?”

传言,乔家郡主对洛王情根深种,当初嫁与洛王时,洛王曾对乔家立下誓言,此生只娶乔九昭,大家都只当是乔九昭霸道骄横,而后又有一个乔曼云,对于她的传言更是不好了。

谁能想到她今天这般的一番表现?

张星羽心有余悸看了看乔九昭离开的背影,虽孤身一人,但是却有一种难以忽视地端庄,像是她曾经走过比这里更豪华,更盛大的场景。

“算了,人家是郡主,今天丢这里一次脸就够了。”张星羽没趣地瘪嘴。

“你难道不想嫁洛王了?你没听到她说自己不是洛王妃,这不是明摆着么。”好友挤了挤她的胳膊,暗示她细想乔九昭那番话。

从被乔九昭震住后缓过来,这里的人都能从她那番话中回味出点什么,不过也不敢多想,毕竟她们都只是一群官家千金,靠得是家中势力,自己并无其他依持,不该去妄自试探大内的虚实。

张星羽兴致缺缺,道:“别胡说了,依我看,这个乔家郡主不如传闻,洛王也不见得就如传闻那般。”

“我才不信,之前你不也眼巴巴去看洛王吗?”

张星羽小脸微红,推了一把自己的好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最后又看了看乔九昭离开的方向,心中已经悄无声息的放下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

旁人清不清楚她不知道,不过她却是很明白,这个洛王妃不简单,不管她和洛王关系如何,她自己是不愿意去和这种人为敌。

九儿取了酒,走到半路,一只手就从旁伸过来抢走了她怀里的酒坛子,乔九昭从旁走出来,灵活地掂了掂酒坛子,“怎么这么久?”

九儿叹气,“我现在是您的婢女,要酒就不是摆明了您要喝么?我这是专门偷偷出去买的。诶?您怎么在这里?”

“闷死了,不想待下去,回去喝酒吧。”

乔九昭好久没有喝过酒,浓烈的酒香隔着酒坛子钻过出来,引得她馋虫打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喝上一顿。

九儿忧心地跟着她,低声道:“小姐,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乔九昭抱着酒坛子,笑眯眯道:“哪里看出来?”

“您要是在这里不开心,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反正这里也不能关着您,我们也可以连夜会京城。”

乔九昭的笑脸渐渐落下,捏了捏九儿的脸,老成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喝点酒就好了。”

“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寻常男子喝三杯就醉,喝一坛怕是要醉死过去。”

乔九昭大笑,道:“我喝过更好的女儿红,放心,不醉人。”

那坛酒是从她出生那日就埋在乔府榕树下,等到她出嫁后挖出来,让她抱着进入洛王府,她舍不得喝,后来她是用那酒来祭典乔家被灭的满门。

那酒辣的她心口灼痛,几乎自毙,不敢再去喝第二口。

此时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乔九昭入住的小院,远离了前面热闹的人声,这里倒也幽静,九儿听着她的笑不知怎么听出了一下落魄的意味,小心翼翼看了看乔九昭的脸,道:“小姐,您到底怎么了?从来了这里后您就一直不太对劲,先是睡了许久,醒来后又这身打扮,现在又要和什么酒,我很担心你,难道是洛王对您做了什么?”

看九儿紧张的样子,乔九昭真的笑出来,道:“他能对我做什么?我只是想到了故人,有些伤神,你这小丫头担心什么?”

“小姐,你可比我小两岁。”

“咳。好了好了,快去找碗来,我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九儿去拿来了酒杯,走到院子,就看到乔九昭掀了红盖子,拎着酒坛,自己灌了一大口,最后还餍足地眯了一下眼睛,活像一个老酒鬼。

“小姐您喝慢点。”

看到九儿过来,乔九昭孩子气地跑开,抱着酒坛子笑,“好好,我知道,你别拦着我,在家不让我喝酒,我躲在这里喝个够,你别管我。”

在乔家,在洛王府,在皇宫,她都要小心被看出端倪,现在到了此处,一些过往的回忆从未有过的清晰,她也不用担心其他,自然是想要好好宣泄一场。

九儿忧心忡忡看着乔九昭,心中打鼓,自己是不是要去找个人来看看?

温衡钰来到温决琛落脚的地方,淡淡拱手,“皇兄,您找臣弟来所谓何事?”

“第一次来你的庄园,父皇也正好交代了一些事。”温决琛说完,他的人就拿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给温衡钰。

温衡钰脸色微变,跪下接过了圣旨,他倒是低估了皇帝为温决琛的宠爱,这次出行都给了他一道圣旨。

想到此,温衡钰不觉咬了咬牙,对着温决琛道:“臣弟明白,一定全力配合皇兄,完成父皇交代的事,不过既然是来游玩,皇兄也不用这么累,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今天的宴席是哪里不合你的意?怎么这么早就离席了?”

温决琛在宴席上待的时间不可谓不短,一些后来的官员几乎都不知道太子出现过,更不要说在后面的女眷们了,是一个都没有看到过太子。

“孤一向不喜欢这些,三弟,玩物丧志,有些东西少碰为好。”

温衡钰脸上一僵,扯了扯嘴角,道:“臣弟敬遵皇兄教诲,不过说来也巧,皇兄不喜欢这些,臣弟那刚过门的贱内也是不喜欢这些,也是早早就离开了。”

温决琛表情未变,修如梅骨的手漫不经心的摩擦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温衡钰继续道:“九昭这个性格真是头疼得很,她天性自由,不喜欢拘束,以后皇宴上又该如何,在父皇面前要一动不动坐两个时辰,可是要累惨了她。”

这话像是在抱怨,实则却又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宠溺,温决琛手心一紧,眼底沉暗,淡声道:“她若是不喜欢,可以像父皇请旨,免了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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