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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她的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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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瞬,仿佛突然了悟了。

“哦,也许我说错了,盛先生跟盛夫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来高攀低就之言呢。不过都是自私自利的魔鬼罢了!”

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人,都是一副面孔,该有的遭遇都已经遭遇过了,又有什么怕的。

想到这里,夏页挺直了脊背,姿态放松,眸色冰冷,嘴角挑了冷嘲,直面盛浩。

但盛浩对她的话,却并没有多少敏感反应,他语气冷淡,“所以,你以为,凭你现在两三句难听的言语,以及攀上的沈承易和陆沉,就能够,从我手里,拿回你曾经的那些,回到属于夏页的位置上来吗?”

“盛先生当然没有把沈承易和陆沉放在眼里,就算我找其他任何人,我相信,也是无法帮助我,拿回曾经本就是属于我的那些东西的。一直以来,盛先生都如此有恃无恐,当然了,现在,盛先生这么着急着把我从青恒市赶出去,这背后的原因,也是值得认真推敲的。”

不等盛浩回答,夏页继续说道:“能让盛先生放在眼里的人,我想,也不难猜。盛先生想让我走,我估计,是盛太太不想看到我吧?”

“呵!盛先生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我一个酒店后厨,是没有机会到大厅去服务的,说白了吧,盛先生盛太太这辈子不想再看到我,我也一样,这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两位。你们既然已经都搬离了青恒市,再来赶我走,有这个必要吗?”

盛浩扶额,仿佛有些头疼,“这些废话,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我也不会被你激怒,我只想让你离开青恒市,从我的实现里,彻底滚开。其他的那些,我没有兴趣。我知道你有不满,但这就是你的命,你认不认是你的事情,我不会为你来负责。我现在只问你,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青恒市?”

她的条件吗?!

夏页说:“盛先生能给我开什么条件呢?这么点儿钱吗?我虽然现在是穷,没有钱但我好歹,曾经也是盛先生挂名的女儿,这么点儿钱,还是见过的!”

“那你想要多少,直接开价吧?”盛浩显然并不想与她多费唇舌,或者说,并不想听她冷言冷语的嘲讽之词。

夏页说:“我要多少,盛先生就给多少吗?”

“先开价吧?!”

夏页于是说:“既然是这样,那么,盛先生就把属于我的,都先还给我了,再来跟我谈交易吧?”

盛浩听了她的话,眯起眼睛来,仔细的审视着她。

但夏页站得笔直,在他凌厉冰冷的目光注视之下,不露一丝一毫的怯意。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来拿!”盛浩冷声。

夏页眼眸里,也显出凌厉的恨和狠来,她说:“盛先生不用如此气急败坏,是我的,我自然早晚都会拿回来,这一点儿,不劳盛先生来提醒我。”

“你一定是要跟我作对,是吗?”

夏页说:“盛先生似乎忘记了什么吧,十年前,将夏页封入棺材的,好像正是盛先生本人吧?”

“你少把一切责任往我身上推,十年前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那么招摇,在青恒市四处给我惹麻烦,我也不至于会对你下狠手。”盛浩仿佛终于有些绷不住,有些情绪开了闸,便无法收敛。

“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但你也别期望,我会对你一切遭遇,感到不安和愧疚。这青恒市,如果你不想十年前的一切,再重新来一次的话,就最好给我乖乖的离开。”

这是威胁了?!

夏页说:“不然呢?再让我绑架我一次,将我卖到穷山沟里去?可惜呀,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十年前了,十年前的夏页青春年少,身体康健,那些人绑了我,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但现在,我年纪这么大了,还是一个残废,因为身体的缺陷,又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生孩子了。这样子的人,人贩子估计不会想要绑了卖吧?当然了,我也知道盛先生的手段,千般万般,其实,都不如杀了我干净。可是盛先生似乎忘记了,夏页本来就已经死了,盛先生又何必惧怕跟一个死人,在一个城市待几天呢?”

盛浩似乎已经明白了夏页的意图,她就是打定主意,要用言语折磨他,让他良心难安。

可他从来不是仁慈之辈,她那点儿可怜的居心,在他眼里,昭然若揭。

“既然你不肯拿着钱,乖乖的离开,那我就只有想其他的办法来让你离开了。听说你养了一个孩子,你现在在那些人的眼中,是不值钱了,可是那个孩子,恰好年华,价钱不错。”

这威胁,似乎起了些微的作用,因为夏页嘴角的嘲讽淡了下去,脸色苍白了几分。

“也就这么点儿手段吗?盛先生,我对你很是失望啊,十年前,在龙离市的监牢里,当你无视我的求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对你,很是惧怕,我rì日夜夜只在想,人心竟然可怕至如此境地,可我还像是一个傻瓜。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十年前,在那所监狱里,对着一个禽shòu,叫了一声“父亲”,那简直是我rì日夜夜的噩梦。夏页是你人生的污点,其实,对夏页来说,盛先生,又何尝不是她人生的恶魔呢?”

十年前,她站在地狱的边缘,等着盛浩来救,终于等到,却悲凉的发现,原来,他不是来救她的,他是来准备,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

可笑的却是,她那时,有眼无珠,带着讨好,叫他“父亲”,却根本不知道,这“父亲”,最是恶魔。

她半生灾难的起源,正是因为她的母亲,替她找了一个这样子的父亲。

但此刻,这个“父亲”再次出现,站在她的面前,用一张单薄的支票,想将她永远封印在卑微肮脏的泥沼。

她也不再毫无防备,所以,这一切,可能吗?

其实,夏页是早有准备,早有感觉的,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盛浩虽然表面镇定,神情平静,可似乎内心,是烧了一把煎熬的火的。

她继续说:“所以,你现在想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吗?你可以试试呀,试试看,现在,我是不是十年前,你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

仿佛终于找到反制,那种感觉,是叫有恃无恐吗?

盛浩抿唇,“你以为你现在攀上了沈承易和陆沉,就万事无忧吗?”

夏页嘴角再次含了冷嘲,她说:“对付你,我还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吗?”

仿佛在她眼中,盛浩不过是一个小丑。

在她空洞的眸瞳里,盛浩似乎看见自己一瞬慌乱的姿态。

“所以,你就是不肯离开青恒市,你就是要在这里,膈应人,是吗?”仿佛狠厉,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尖利。

夏页说:“青恒市,不是盛家的后花园,这个地方,我想来就来,想离开就离开。盛先生如果继续用威胁的口吻,跟我不友好的对话,我保证,你会后悔。”

“哦,如何后悔?”盛浩不动声色,却似乎,克制得很是辛苦。

夏页也不想跟他废话,她直接说:“此刻盛先生最怕什么,我就专做什么!”

“我怕什么?”

他能怕什么呢?他有钱有权有势,妻和子孝,身体康将,他怕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夏页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兜了一个圈子,她说:“其实,从我从监狱里出来,来到青恒市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等着,等着盛先生来找我。拖到现在,也挺出乎我意料的。”

夏页将手里的支票扔到地上,狠狠一脚,开口,语调淡漠,“盛先生如果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再用刚才的语气威胁我,再来对我提任何莫名其妙的要求,那我就会跑去报社,电视台,给他们讲一个有趣的,关于一个继父如何坑爱继女的故事,八点狗血档,我想,所有人都会很感兴趣的。”

“不要以为在青恒市,你还可以只手遮天,就算在青恒市你可以,在其他地方呢?盛先生,总有你手伸不到的地方。到时候,可别怪我将你人生的这个污点,无限放大,摊开在所有人的面前。盛先生非要逼我离开青恒市,难道,不就是再害怕这个吗?”

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如果摊开在日光之下,他将被千夫所指,纵然他再有钱,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所以,现在的情势,完全变了吗?

所以,她看到他,并不害怕,也不惊慌,是因为早已经想好了退路,知道自己手里,有他的七寸,有反制他的资本?

如此,有恃无恐?!

盛浩紧紧抿唇,额上,甚至露了青筋。

显然,他怒了。

盛浩这一辈子,像是这样,被人当面威胁,是极少的情况。

二十七年前,夏寂也是这般高高在上的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她怀孕了,他还要不要娶她?!

毫无隐瞒,毫无卑微姿态。

相反,她高高在上,那般来找他,已经算是一种施舍?!

他妥协了,从此后患无穷,那么,现在呢,也要一样的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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