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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苏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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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瑶知道他们的图谋, 一切显而易见,钱银花就是冲着钱来的,其实要钱才是最好打发的。

而三叔一家来的目,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我们进屋去吧!”幸好今天回门只有顾景慎在,知根知底, 也不怕丢人。

姥姥从闺女那里知道她这么多年的遭遇, 心疼之余, 更多的是对钱银花不满和恼怒。

温琴之前以为, 钱银花是因为女儿刚开始不能生养, 才会故意刁难,没想到这老虔婆居然偏心到这种地步。

是以平时向来慈爱的温琴,全程冷脸对着苏家一行人。钱银花也觉得理亏, 不敢往姥姥身边凑。

苏家人涌进堂屋,坐得满满当当的,

钱银大摇大摆坐在上位。“怎么连点茶都不上, 温瑞芳, 你是怎么招待人的, 真是有人生,没人……”当钱银花对上温瑞南锐利的视线, 便歇了火。

啧, 有娘家人撑腰, 硬气了!

温瑞芳张罗要去端茶倒水,被苏清瑶拦住了,要是她娘今天去了, 可就真的矮了老家人一头了。

捏软柿子也不是这么捏的。

苏清瑶走到厨房沏茶,她抓了把茶叶,用开水冲泡, 茶叶在水壶中沉沉浮浮,四处氤氲着清清的香味。

她面色沉稳地提着壶,走到堂屋,不慌不忙的给堂屋里的人倒着茶,这个时候,谁先着急谁就输了。

比耐力她有的是,确切来说她根本就不想早些回去,这些日子天天被某人拉着运动,她的腰都有些受不住了。

正好能趁机磨蹭时间,也看看三叔一家究竟想要干什么。

茶叶是苏清瑶从市场上淘来的,现在的市场已经放松了,很多有头脑的人摆起了小摊。

苏清瑶偶然间发现这西湖龙井,还是清明节前的,色泽翠绿,味道醇美。细嫩的茶叶在白瓷碗里沉沉浮浮,喝一口更是唇齿留着清香。

当然钱银花喝不出什么区别,喝了一口撇撇嘴说:“这茶叶子味道淡不拉几的,,没个味,还不如家里煮的茶沫子,加上一把盐,那才好喝。”

她不识货,不代表别人不,顾景慎喝了一口,赞许地挑挑眉,暗暗思忖,这小丫头还是这么爱喝茶,当初为了把极品的茶叶便宜送到她面前,可是没少花心思。

若是没记错,老爷子那里新得了好茶,完了给瑶瑶弄上一罐。

这明前茶确实味道不错,他又轻轻咂了一口。

而苏巧荷喝着味道甘醇的明前茶,心里更不是滋味,当年甚至连武夷大红袍母树上的红茶,她也是喝过的,而现在连最普通的茶都喝不到,越喝心里越不甘心。

“堂姐,这是明前茶,价格可不便宜,看来堂姐真的有钱了。”苏巧荷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也是凑巧买的,就用了十块钱。”苏清瑶不咸不淡的解释。

钱银花一听钱,顿时来了精神,她费了这么大的劲,不就是图钱吗?

再看看这光溜的四合院,顿时心里有了盘算,“清瑶,要我说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出嫁的女子也用不上,还不如让你大伯和三叔过来一起住,到时候你大伯住在正房,三叔一家住在东厢房,你们一家搬到西厢房去。”

苏清瑶被这种不要脸的说法气笑了,“奶奶,这房子不是我的,我们也是租来的,一年要一百块钱房租,要是你们想搬过来,我把房东叫过来,你们把房租付一下。”

钱银花瞪大眼,“这不是你买下了吗?”说完看了苏巧荷一眼。

苏清瑶顺着目光看过去,她就说呢,向来没出过远门,一坐车就晕车的钱银花,怎么会突然从孟河大队千里迢迢赶过来。

“巧荷,你该不会以为这房子是我买下了吧?在京城地段你也知道这房子没有两三千是买不下来的,我哪有能耐弄来那么多钱呀!”苏清瑶嘲讽说道。

苏巧荷垂着头,捏着衣角,整个人显得怯弱可怜:“我……我还以为是姐夫买的…是不是姐夫…”说完声音婉转,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景慎。

苏清瑶真的气笑了,这是当她是死人吗?当着她的面就勾引她的男人。

感觉到清瑶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顾景慎顿时头皮发麻,“当然不是。”义正言辞否决,不得不说他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苏清瑶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哼笑一声:“顾家凭什么给苏家买房子,没听说嫁女儿,还要从婆家要一套房子给娘家人住的道理。”

钱银花半信半疑看着清瑶,反正她是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家里的闺女养活着,不就是为了出嫁换点彩礼,再有平时偷偷补贴娘家。

让她给儿媳妇娘家买房子,那不是被驴踢了脑袋。

苏巧荷也只是推测,没有确切的证据,见苏清瑶三两句就把钱银花说得松动了,心里暗暗叫到不好,于是就接着添了一把火,“堂姐,听说彩礼就不少吧,你这下子可是发了。”

苏清瑶见她这副不依不饶的架势,真的有些恼火,“彩礼?我压根就没要彩礼。苏家刚从孟河大队回到京城,哪能出得起彩礼?”

当然房产首饰,还有顾景慎私下给的东西就不用算在彩礼里面了。

“你这贼丫头,怎么就不要彩礼,要我说就得补上,没个千八百的根本就不成。”钱银花肉疼的说道,她费劲巴力的过来,咋能一点儿油水都捞不着。

她可是听说了,现在顾家平复了,家里的家产归还了大半,可是有钱的很呢。

“不可能,哪有都结了婚,还要彩礼的说法。”苏清瑶直接否决了。

“那这婚事就算了。”钱银花愤愤的说,“咱们村里谁家结婚不给彩礼,回孟河大队一样能找到好后生。”

呵,果然为了钱,连孙女的混世前途都不顾。

顾景慎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结婚了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一家人好好商量。”

苏清瑶听见他说的话,有些着急,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当成肥羊宰吗?

“景慎哥……”

顾景慎却淡淡一笑,示意她放心;“奶奶,我有些话想私下跟你说,你看?”

钱银花见还有回旋的余地,哪里不愿意。

苏清瑶不知顾景慎是怎样跟钱银花谈的,反正钱银花从屋里出来,满口夸苏清瑶找了个好夫婿,甚至还训斥了苏巧荷造谣生事。

三婶本来还想挑拨,见钱银花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就知道老婆子暗中吃了不少的好处,心里不禁暗啐。

可是这亲事只有钱银花能闹,他们只是苏清瑶的叔婶,人家有爹娘,有爷奶,怎么也轮不上他们说话。巧荷想的过于简单,京城人那多精明呀,还能让他们搜刮了毛。

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了。

苏巧荷见状,顿时气的肝疼,她想暗中挑唆几句,结果全部被钱银花堵回去了。

现在她不是后世那个有钱有势的贵妇人,只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妞,没权没势,没有依仗。

幸好,她今年勉强考上一个京市的中专,暗中伺机,总能把一切再抢回来。

苏清瑶坐在自行车后面,气哼哼戳了一下顾景慎,问道,“你答应她什么条件了?”

顾景慎知道苏清瑶从小没少受磋磨,可是现在时代就是这样,若是不孝顺长辈,闹腾出来,苏清瑶在学校受影响。

再看钱银花的模样,这些日子想必没少受磋磨,人终究都是自私的,只有给了甜头,她就不会在傻乎乎的,任人当枪使。

“我答应每年给她一百块钱。”顾景慎说道,“钱不多,但省事,瑶瑶要想走得远,就放得下。再说钱这个东西,能帮人,也能毁人。”

苏清瑶知道顾景慎的意思,若是钱银花拿着大笔的钱,大伯和三叔能不眼红,依照他们狼心狗肺的性子,那么最后闹腾下来,还不知道会什么样呢。

“其实还有个法子,能永远摆脱累赘,瑶瑶你想过没有?”顾景慎说道。

苏清瑶把头靠在他的后背,“我不想回苏家。”

顾景慎想到他查到的情况,犹豫片刻说道:“苏酩当时在国外,很多事情他并不知情,等他回来,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毁掉了,他一直以为你亲娘是赌气离家,最后意外大出血。”

苏清瑶没说话,虽然亲娘的死,跟他没关,可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就这么消逝,她心里终究是替她不平的。

“再有苏叔叔也算是风光霁月的人物,不会有那些下作手段。”顾景慎说道。

前世苏酩认了苏巧荷没多久,就出国了,所以很多苏家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我知道,但我不想认。”

苏清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既为了自己,也为了生她的那个悲惨的女人。

顾景慎感觉后背热流,后来才反应过来苏清瑶哭了,忙说道,“小丫头你要是不想认,便不认,别心里难受。”

“三哥,我不甘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顾景慎却是明白了,他沉默许久,停下车抱着苏清瑶,叹了口气。

到了顾家老宅,苏靖远早就等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子斜靠在桂树上,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清瑶无声看了会儿,还是走过去。

苏靖远看了她一眼,眼神悠远,仿佛在回忆什么,正当苏清瑶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你跟母亲长得很像,不过母亲比你高挑一些。”

苏清瑶没说话。

苏靖远接着说:“当年我八岁了,父亲出国留学那年,恰巧我被送去去了姑妈家,等到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母亲跟人私奔了,我怎么都不肯相信。奶奶一直不喜欢母亲,可是我没料到……”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指责母亲不守妇道,连长辈都要把母亲踢出族谱,我怕极了,给祖父写了信。可祖父家身在国外,鞭长不及。过了一年,祖父最后只带回母亲的骨灰,母亲的事情也成了苏家的禁忌,这些事情他们一直瞒着父亲。”苏靖远回忆道。

苏清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很难受,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你没有想过她是被冤枉的吗?你没想过替她讨回公道吗?”

苏靖远眼圈泛红,“你以为我没做过吗?我九岁偷偷坐车去过母亲去世的地方,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苏清瑶接着说:“那他呢?他就相信了。”苏清瑶始终不肯叫父亲。

苏靖远靠在树干上,拳头紧握,“等他回来,已经是一年后了,你觉得还能查出什么?”再说奶奶整天在家里寻死腻活,全家人把事情捏造的太真实了,见证人信誓旦旦,甚至还有两个德高望重的人亲眼证实,连奸夫都供认不讳。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父子关系一直形同水火的原因。

苏靖远成年后就搬离苏家,一度把苏老爷子气得七窍生烟,说要把他从家族中除名,可他就是固执不肯回去。

“妹妹,当初我并不知你的存在,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让你受那多苦。”苏靖远深深地凝视着清瑶说道。

或许年幼她期待长兄的庇护,可现在她完全能撑起自己的天地,这份亲情来的太迟了,她根本就不需要了。

苏清瑶沉默以对。

苏靖远并没有气馁,“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以后你也是有哥哥撑腰,若是在顾家受了委屈,可以来这里找我。”说完递过一个地址。

苏清瑶看了看,地址是京师大学附近的小胡同,“这是母亲当初留给我的私宅,母亲当年留下不少东西,可惜很多都没保住,这次你出嫁太过匆忙,这是我这两天整理的嫁妆单子,东西过些天抬到你的院子里,女孩子还是嫁妆多些,这样腰杆子才硬。”

苏清瑶接过单子,看着上面的东西,心中涌动着一股子热流。

“母亲当年就盼着有个女儿,还说要十里红妆让她出嫁,让我好好学本事,以后给妹妹撑腰……”苏靖远絮絮叨叨回忆着往事,而苏清瑶早已泪眼婆娑。

透过这嫁妆单子,苏清瑶看见一个母亲拳拳爱子之心,当初她并非抛弃她,而是无可奈何,苏家是狼窝虎穴,若把年幼的她送过去,估计小小年纪就会夭折。

一个母亲最卑微的心,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

“你别哭呀,你看我还拿以前的事情说什么说,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当然记不得,母亲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你别怨她。”苏靖远试探说道。

苏清瑶摇摇头,又点点头,哭得不能自已。

苏靖远更加手忙脚乱,想要帮她擦眼泪,又怕她反感,从兜里掏出方格子手绢,轻轻递到苏清瑶手里。

顾景慎本来站在远处,看着苏清瑶抽搐的肩膀,他焦急地走过来:“瑶瑶怎么了?”

苏清瑶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瑶瑶她需要时间接受这些事情,不要逼她。”顾景慎护着苏清瑶,对着苏靖远说道。

“好。”苏靖远答应了,这是母亲冒死留下的小妹,他当年答应过母亲,要护着小妹一生。

不认就不认吧,省得掺和到苏家乌七杂八的事情中来。

苏靖远看着顾景慎搂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又是心酸,又是羡慕。

妹妹还没认回来,就被狼叼走了。

苏清瑶晚上没做饭,顾明萍很失落,今天她厚着脸皮留下来,就是为了蹭一顿吃的。

不过听说苏清瑶的身世,她大吃一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事要是碰到她身上,怎么也得哭个天昏地暗,三天三夜,这也太悲催了。

好好的苏家二小姐,居然从小在乡下长大,据说还没少受乡下奶奶的磋磨,再看看苏柔,从小娇生惯养的,别说吃苦,平时在家里连桌子都不曾擦过吧。

在看苏清瑶,人家做饭比大厨还美味,想必苦头没少吃。

在农村,还能出落的这样大方善良,可真是不容易呀,她心中的里天平就这样一点点朝苏清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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