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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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还未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便被父亲推出了门外,他在前面奋然拼杀,硬生生从人群里挤出一条路,将儿子拉到了上救生船的地方,而此时,安和才发现,之前一直在背后推自己的母亲已经被周围拥挤的人群冲散掉了。

船体倾斜得更加厉害,船身上燃起的烈焰在黑夜中如地狱的鬼火,而在驾驶舱,一个女人正疯狂的边笑边用手中的菜刀到处砍着,“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我要让你们全船人陪葬。哈哈哈,你们都逃不掉。”

救生船上面也挤了不少人,看到有人要上来,都默契的把人往下踹,安和一手护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妹妹,一手拼命往上爬,而安泰在则在他背后死命把他往上顶,边顶边大叫,“我们还有孩子,求求你们,让我儿子上去。”

可是周围的人都要么无望的哭泣,要么麻木的将想上来的人往下面赶,他们也想活命,而现在他们身下的就生船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船慢慢的往下放,就在安和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人群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同时,一个中年贵妇惨叫着从船上掉了下去,在水里扑通了几下,便沉了下去。

安和好容易爬上了船,正要转身去拉自己的父亲,却见父亲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对他喊了一句:“好好带大妹妹,我去找你妈。”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挤进了人群。

安和抱着哭得打嗝的安平,眼睛疼得厉害,他强忍住眼泪,然后转头看向将他拉上来的人,赫然是那位甲板上的小姐。

素荷怀里抱着一个小包,冷冷的看着周围仓皇的人群和那艘已经慢慢下沉的船,仿佛又回到了毒医谷覆灭的一夜。周围那些虐待过自己的人,用自己试药的人也是这么仓皇的哭叫着,四处逃窜着,丝毫没有之前的毒辣和漠然,原来人在生死卖面前都是那么的无助和弱小。

安和将安平哄得不哭了,这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素荷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在黑夜里出现的一艘船的轮廓,那是附近的船得知这边出事儿后来接应的,她们得救了。

这一晚,整个船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活了下来,多少人一生的财富都随着轮船沉入了海底。而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安和的脸上时,他抱着饿得直哭的安平,这才有了一些活着的感觉。

在后面的时间里,他和那位叫徐素的小姐成了好朋友,而到了台湾的时候,他也跟着来接徐素的车子,到了徐素在台湾的家。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不想蜗居在别人家里,于是带着妹妹搬了出来,到处找工作,后来也积累了些财富,想着能正大光明的去向徐素求婚的时候,却不想发生了一件事儿。”老人淡淡的摇了摇头,“一件让我追悔莫及的事儿。”

已经六岁的安平眼巴巴的看着哥哥进门,忙跑过来说:“哥哥,平平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是楼姐姐教我的。”

安和看向自己的邻居,平日里拜托他们照顾平平的楼家妹子,心里颇为感激,“又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对了,你生意越做越大,是不是准备买房子了。”楼兰走过来问。

“那要等我以后的妻子定地方。”安和老练的将米煮上,然后笑道,“我准备过两天跟她求婚。新房子的地段让她挑。”

楼兰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徐家大小姐怕是看不上小房子吧。毕竟自从她父亲死后,她继承了那么多钱。”

“她的钱是她的嫁妆,我让她挑房子是我的心意,不相干。”安和一边炒菜一边说,“等到我结婚了,平平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安平在一旁吮着手指不满的说:“哥哥,不要徐姐姐,她都不哄我,要楼姐姐。”

“胡说,楼姐姐有婚约的。”安和敲了敲平平的头,不满的说。

楼兰脸色微微一白,没说什么转身便要出屋,却在门口撞见了正要敲门的徐素。

几年功夫 ,徐素身上那股清冷淡雅的气质更盛,在母亲被挤下救生船,父亲被暗杀后,她很快便将家里的财富都抓在了手上,大理得井井有条,要跟她做对的人总是莫明其妙的生重病,有的甚至不治而亡,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也就没人打她财富的主意了。

楼兰看着一身虽然素雅,但是料子和做工的非常好的旗袍的徐素,脖子缩了缩,便走了,徐素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而这时候,屋里传来安和欢快的声音:“素儿,你来了。”

过了几天,安和带着平平去徐素家玩儿,看着在院子里撒欢的平平,安和拉着徐素的手说:“等过两年,我们的孩子也可以在这里撒欢儿了。”

徐素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她脸色一变,忙几步向平平方向跑去。

到了地方,却见平平正在扒拉一个玻璃花房的门,徐素忙喝止道:“安平,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你不能进。”

“为什么我不能进。”安平转声一插腰,对着徐素吼道,“反正你嫁给我哥哥后这些都是我的,我哥哥说过,以后你的都是我的。要给我做嫁妆。”

徐素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安和,嘴唇轻轻颤抖:“你这样说?”

“没有,平平胡说的。”安和顿时怒了,看向安平,“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了,你就是说了,你说你是为了钱娶她的,你心里喜欢的楼姐姐。”安平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被徐素轰了出来后,安和气恼的看向一脸坏笑的安平:“平平,你胡说些什么呀。你这样会害得你大嫂误会我的。”

平平得意的笑道:“哥哥,平平是在救你呀,我这样说,那个坏女人就不会缠着你了。”

安和忙跟平平解释了半天,但是平平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一个劲儿的嘀咕着要哥哥跟自己最喜欢的楼姐姐好。

安和只得先带她回家,本想过两天单独去找徐素,解除二人之间的误会,却不想第二天晚上便出事儿。

“那晚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晚,我应酬完醉醺醺的回来,看安平睡了,便自己去睡觉,睡前口渴,便喝了她给准备的水,谁知道,半夜身体燥热无比,这时候,一个清凉的身体贴了过来。我以为是徐素,便和他....”老年的安和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而就在我和怀里女子纠缠的时候,灯亮了,徐素走了进来。”

他痛苦的长叹了一声:“这时候我才发现怀里的是楼兰,而徐素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平平跟她打电话,说我生了重病。我就这样被我的亲妹妹给算计了。”

“所以你跟徐素便断了来往是吗,那你的怪病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张继忙问,“后来我翻墙进徐家,想向徐素道歉,并说清楚真相,没想到正好摔在那个玻璃房上面,砸碎了玻璃屋顶,掉了进去,将旁边一盆花给砸烂了。而我当场吃了一朵花进去。”安和咳嗽了几声,然后说,“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在床上昏迷了有半个月,等我醒了过来,徐素已经举家搬去了美国,而我也有了这个毛病,是不是如羊癫疯一般发作一通,后来是一个游医给我一个方子,让我定时吃,还吩咐我如要断根必须找昆仑医仙。所以当我听说你的事儿时,便留心了,之前以为只是江湖骗子,但是当你治好了老吴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有真本事。”

安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张继:“这是那个游医让我给昆仑医仙的传人的,说是治我的病的关键,不瞒你说,我这毛病我儿子,我孙子都有,只是他们没我严重,我反正是风烛残年,这么多年的病痛就当是我当年辜负了徐素的惩罚,但是我的儿子,孙子,我的后代,我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个健康的身体。”

张继打开信封,却见里面写着:“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然后后面画了一朵花,花有七朵,每一朵都有不同的颜色,而花的叶子上赫然画着七颗心。

张继深吸一口气,看向安和:“中天下制毒七心海棠还能活这么久,看来你真是有大造化,或者说,有人为你牺牲很大。”

“什么七心海棠,我不大懂,难道我不是病,是中毒了?”

“七芯海棠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奇毒,因为它非常奇特,它全身上下都是毒,但是花与叶,每朵花的毒性都不一样,但都是无解的毒药,而你却活着,我很好奇你的解毒方子,可否一观。”

“当然可以,只是我的方子放在台湾家里面了,等我回来给您过目,对了,你这里条件不好,我回台湾后,我的房子便会空出来,不如你换个地方吧,也方便你那些兰花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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