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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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我思君朝与暮》

  若是有两人天生便是一对璧人,那必定是此时台上一舞惊鸿的秋雨与她眼中满是深情的望着的琴师陈情。台下之人尽被这女子的舞动时深情打动,如见绝世佳人为情郎舞动一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断这眼前的美景。

  二楼之上,如是姑娘依着栏杆,看着高台上的舞动的秋雨眉头微皱。对旁边的琴师道:“等二人舞罢!我们再舞一曲,把琴扶好!”

  近前方才看清,如是姑娘的琴师是个瘦瘦的男子,脸上棱角分明说来也算秀气,一身素衣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头上束发的玉簪。此时轻轻的道:“你方才舞完一曲!再来会不会太累了!”

  如是姑娘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这般好看的舞姿她从未见过以至于没听到琴师的话一般。高台之上一曲舞罢,台下叫好声响起,直至两人缓缓走下高台。唐别等人亦是不停叫好,只有白纤连憋的通红双手握着筷子硬是把陶瓷做的盘子插碎了。直到陈情和秋雨走过来,陈情笑着摸摸白纤的头她才好受了些。

  两人下来之后,如是姑娘走上高台朗声道:“今日有幸能让诸位得见这般舞姿,这位姑娘与这位公子(说着手挥向陈情几人)还有他们的朋友在倾城楼分文不收。想来小女子是不比这位姑娘舞的好,但规矩便是规矩,小女子只好再舞一曲,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言罢在坐的人也都叫好起来,如是姑娘的琴师缓缓走上高台,盘坐开始抚琴。这次他并未面对着周围的客人,而是面对着如是姑娘,也未低头抚琴而是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两人四目相对,如是姑娘见他剑眉轻挑,目若星河深情的看着自己赶忙避开他的眼神,像是不知如何对待眼前的男子。

  此时开始起舞却是在想着什么?心事重重不敢看向琴师。舞至一半她一个不小心踩到长袖,一个踉跄向后倒去,琴师心里一惊不觉用力过度琴弦竟是短了一根。好在舞者身体柔软,如是姑娘双手在地上一撑,飞身而起反倒是引得满堂喝彩,琴师低下头断来一根琴弦却依旧弹奏着。

  直至如是姑娘一舞终罢,众人喝彩。如是姑娘正欲下台,琴师站在高台之上道:“如是姑娘!”

  如是姑娘心里咯噔一下,转身看向琴师。琴师数根手指已然滴下血来,他慢慢的拱手道:“在下今欲辞别姑娘!今日之后在下便要离开此地,今后还望姑娘多多保重。”声音颤抖,听上去满是不甘与遗憾。

  言罢,伸手取下头上的玉簪。长发凌乱而下,玉簪沾满了他手上的血,他在衣袖上擦掉血迹递过去道:“在下自以为配不上姑娘!此物奉还!”

  几句话说出口,如是姑娘并未搭话,眼里泛着泪花怔在哪里。在座各位具是寂静无声,直到琴师提高了声音言道:“此物奉还!”走至如是姑娘近前,有侍女接过玉簪。琴师回头看了眼断了一根琴弦的木琴,过往种种浮现在脑海。最后摇头苦笑一声走下高台,欲出门而去。

  陈情见他这般模样下台,于心不忍便迎了上去。经过陈情身旁时,陈情拱手道:“今君欲走,同为琴师在下亦不喜此处喧闹,可否换一去处饮酒谈琴如何?”

  他抬头见陈情眼神坚定便点点头。两人便走出了倾城楼,几人也跟了出来。

  这时李秋雨带着段昌快步走过来道:“陈情师兄,我二人还要赶回师门!便要走了。”陈情起身拱手道:“那我便不留师妹师弟了!你们路上多加小心!”

  李秋雨满是不舍道道:“师兄若是会师门了!可要去找我呀!若是不回去,幽云试炼我再来寻师兄!”

  陈情笑着道:“幽云试炼时可与我二师兄一道前来,到时南疆汇合!若是遇到法堂的人待我向师尊请安!”

  言罢两人转身离开,李秋雨三步一回头,十步一回首直至陈情消失在人海。连着一面都是上天怜悯,又怎敢奢求。

  陈情与琴师走在前方,未走几步便看到一处牌匾上书——一醉轩。陈情指着一醉轩道:“兄台!一醉方休如何?”他此时心事重重拱手道:“公子有意相请,在下感激不尽!就依公子!”

  两人走了进去,伙计立刻迎了上来笑着问道:“呦!这不是琴师嘛!”陈情咳嗦一声道:“去弄几个菜!对了!先上两坛好酒!”

  唐别等人走了进来,沈落落嘴里还喃喃的道:“那边的都还没吃!”唐别给众人叫了些吃的,便和法明一起坐在陈情与琴师的旁边。这时伙计拿来两坛花雕,陈情问道:“可有更烈一些的酒!”

  伙计答道:“还有十几年的女儿红!只是贵了些。”

  陈情答道:“无妨尽管拿来就是!”

  片刻便来,陈情举杯一一引荐道:“在下陈情,这位乃是在下挚友唐别,这位是在下师兄法明师父!还未请教琴师高姓大名?”

  琴师举杯道:“不敢!小姓沉取名墨。”

  唐别道:“那就敬沉公子一杯!”

  陈情递给法明一个葫芦道:“师兄还是和这个吧!”法明推辞道:“阿弥陀佛!小僧还是以茶代酒吧!”

  几人饮罢,陈情问道:“沉公子定是自幼习琴,方有能在断弦之下还能奏完一琴谱!”

  沉墨举杯道:“陈兄见笑了!便是自幼习练亦不比陈兄奏的好!”

  陈情举杯一饮而尽道:“并非沉公子奏的差!”

  沉墨低着头苦笑问道:“那是为何?”

  陈情答道:“其一沉公子所用的琴不过是区区俗物!比不上这个!”言罢,取出古琴靠在桌子边上。沉墨抬头看了一眼,陈情接着道:“其二公子爱慕如是姑娘已久,却未的青睐!两人在高台之上并无情感交涉!”

  沉墨道:“陈兄一眼便能看出,她又岂会不知!今日方才明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亦非这世俗的对手!”

  人间爱而不得比比皆是,能有如这般遗憾不过当时是无可奈何罢了,莫要怪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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