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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天合七年 秋末 赣南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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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圣旨传来,乐帷幄携同乐家上下将士在操练场上接旨,那圣旨上宣读:奉忠义孟国公旨,听到这儿,原本跪着接旨的乐帷幄一下子就起了身,全然不管宣读的人,带着后边的将士,说道:“不是圣旨,咱们该干嘛就干嘛,你们,回去练习去。”将士们一哄而散,那宣旨的小官,看到这样的一幕,赶紧跑上去追乐帷幄,焦急的说道:“王爷,你可不能这样啊,这可是圣旨啊!”

“圣旨?这是皇上下的吗?睁大你的狗眼,这是旬令唐下的!”乐帷幄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瞎了小的的狗眼,可是这孟国公是摄政臣,是皇帝陛下叫他下的旨意,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听小的宣完吧。”那小官哭丧着一张脸乞求道:“如果王爷不听,那我有可能就没命了啊。”

“你说你的,我也没说我不听,只是叫我一个驻守边疆的郡王去给一个国公下跪,接他的旨意,我怕会折了寻令堂的寿,他年纪大了,多活几年,不容易啊。”

身后的将士们听到乐帷幄这句话,轰然大笑。

“哎哟,我说王爷,您说的都对,只是现在孟国公手里头有摄政的权利。”内侍官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一代王爵还怕了他不成?”

“你到底读不读,你再磨叽,本王可不听了。”乐帷幄不耐烦的说道。

“读,读。”那内侍官手忙脚乱的满头大汗,打开了圣旨,清了清嗓子,一边紧跟在乐帷幄身边,一边读道:“忠义孟国公,摄政公之旨,长白邈我大洲,伤我来使,不臣之心,已然明了,现命赣南王乐帷幄,带上乐家精兵,即日起出兵,踏平长白!”

“哼,本王知道了。”乐帷幄皱着眉头,不情愿的说道。叫人收下了那份旨意,就开始了练兵,这一仗,如了旬令堂所愿,叫乐帷幄好生气,裴元朗到达赣南的时候,是派自己最信任的将士护送的,没成想这一路竟成了有去无回,他也恨长白,可是他更在意这满城的百姓怎么办?一场征战,多少黎民百姓将流离失所,好好的家园将毁于一旦,开战之后,百姓原本丰衣足食的生活也将受到影响,他实在不忍心,作为赣南郡的郡王,他深知做一个良善的郡王是对百姓多大的好事,这些年,他虽然日日不敢懈怠的练兵,可是边疆的事他是能谈判绝对不用兵力,可是现在,确实是长白过分在先了,他这一次必须要出战了,他心中难过,他是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看不了自己的子民受疾苦的。

乐帷幄披甲上阵的消息传到屏南郡,暮云岚前几日在马前受了惊,胎像不稳的躺在床上,连喝了数日的保胎汤药了,人的气色不是很好,脸色苍白,手脚无力,似乎这唯一的经气血都紧着孩子,她瘫软的身子在楼霁色的怀里,气若游丝的说道:“赣南王此次,是凶多吉少,如果赣南遭逢不测,咱们屏南要赶紧想好自保的法子才行。”

“虽然战场上刀剑无眼,但是乐家军精兵十万对他长白那点散兵散将,我看绰绰有余,云岚你为何这样说,这又与咱们屏南有什么关系。”楼霁色不明的说道。

“你瞧这灵安城最近都什么样了,杼机阁阁主盛幼安的独女没了,孟国公还在朝堂上公然侮辱天子,宁国侯府死了个六郎,他们裴家虽然衰败,但也不是省油的灯,旬令堂本来就是打算要攻打长白的,只是乐帷幄的阻拦才叫宁国侯府的六郎去了的,可是现在一个堂堂的侯府的公子,长白都不放在眼里,说杀就杀了,如果得不到安抚,宁侯便会把这个罪过放在乐帷幄身上,而这件事,我想重情义的赣南王一定十分痛苦,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打长白。”

“拼尽全力去打,那就是赢得机会大,这……不应该是好事吗?”楼霁色说道。

暮云岚摇摇头,继续说道:“这哪里是什么好事,一个郡王太重情义了,沙场无情,就怕遭人算计,他一定准备豁出去自己的命了,可是如果他的命真的没了,那赣南的百姓才是真的可怜,不怕城破,就怕无主,郡王在,赣南就在,如果一但乐帷幄没了,赣南也就没了。”暮云岚说道。

楼霁色还是不明白,但觉得暮云岚既然这样说了,便记下了,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从现在开始,咱们屏南要将精兵准备好,一半准备支援赣南,一半留着威震蒙查哈,将百姓纳税的粮财,以及皇家的赏赐都去换成粮食,只求赣南能打赢长白这一仗,咱们这一切准备,都是白费才好。”暮云岚累的闭上了眼睛,她还是不放心,想多交些给楼霁色,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她,她疲倦的睡去了。

楼霁色一切都是按照暮云岚说的去做,那几个叔父也不敢多言,保住屏南就是保住荣华,只要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可享,那自然是说什么做什么了。

出征前的一天夜里,乐帷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望着苍穹的月光,满心都祈求,这场战役不要持续太长时间,百姓们耗不起,自己的将士们也不能有过多的牺牲,都是他的兄弟,为了这些,他的心里竟又有了逃避,如果如果!当时来的是裴元殊会不会结局不一样,会不会是裴元朗说的话激怒了长白国君,才遭了杀戮,那要是自己明日在战场上看到长白王的时候,在重新和谈一番,会不会就免了征战,百姓们不用受战火疾苦,他的将士们都不用血洒沙场了。他无奈的垂下了头,用双手捂住了脸在。

“夫君。”赣南王妃拿了一壶酒款款而来。

“你怎么还没睡。”乐帷幄惊讶的说道。

“我的夫君明日就要上战场了,我这个做妻子的怎么会睡的着。”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原本想着……”

“夫君,你不必多虑,你是赣南王乐帷幄,你身上流淌着乐家几代大将的热血,明日一战,定能一击即溃长白大军。”赣南王妃鼓励乐帷幄说道。

“我……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自己不能快些结束战争,叫百姓受苦。”乐帷幄担忧道。

“他们有你这么好的郡王,就是吃点苦头,也应觉得开心,你为他们遮挡的,又岂是一点半点?”赣南王妃继续知道。

乐帷幄将那一壶酒,直接饮了个干净,说道:“好!明日我军定能取胜!”可是心里还是思虑太多,一夜都没有睡安稳,梦里都是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

到了第二日,乐帷幄穿戴好盔甲,那盔甲是乐家传了几代的,染就了众多亡魂的血液,威风凛凛,叫人望而却步,不寒而栗,乐帷幄骑上马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整装待发的将士,突然就眼眶一酸,这一去,又有几人能回那!

那年轻狂傲的长白君王,嘴角扯着坏笑,早早的就在城池下等候了,他这样有底气,都是因为身后跟着一个大人物挺着,那人就是想取乐帷幄的命,好歹是一代郡王,死在沙场才是最好的归宿,也是为他着想,走的体面。

都城灵安,孟国公旬令堂在朝堂之上竟然难得的为乐帷幄上奏,要宗寒岭下旨,允许距离乐帷幄最近的屏南大军准备随时支援,而且应该派出皇家的储备军队,挑出三万精兵,择日上路,赶往赣南,征战是持久的,应该在派去粮财那更是最好。

听到这个,宗寒岭在心里一阵冷笑,叫人好心支援是假,想贪沒钱财才是真的,我怎么会如你的愿。

便说道:“就依照国公说的。”

“陛下,老臣也赞同,只是遮护送粮草的人,老臣也有了人选。”左无咎说道。

“哼哼,左丞相又有什么人选啊,该不会又是个身子不好的吧?”赵国公冷嘲热讽的说道。

宁侯在堂下,听得这句,气的说道:“孟国公!慎言!”

“宁侯怎么这样激动?年岁大了,心态都放好一些,要是激动的一命呜呼,就得不偿失了。”旬令堂说道。

“旬令堂!你不要欺人太甚!”宁侯怒道。

“我就是欺负你家,你又能怎样?”旬令堂说道。

“陛下,这次护送粮草,臣请柬,就让小儿元殊去吧。”宁侯说道。

旬令堂一声冷笑,说道:“宁侯,我要是你,就好好护好这个儿子,虽然身子不好,但也是你家难得的出类拔萃的,这外边风风雨雨,你那儿子柔弱,可别在耽误了大事!”

“你!”

“陛下,老臣已经有了人选,就让户部少卿李牧九,封梨若去吧,这新晋的官员,也该历练历练,况且陛下本意就是要普通学子跟氏族大家的子弟一样,都有展示才能的机会,若一味的在要事上只派遣氏族子弟,恐会叫人觉得,陛下所说的只是做做样子。”寻令堂说道。

“孟国公说的是,就一切都照孟国公说的是。”宗寒岭说道。

李牧九跟封梨若赶紧上前领旨,退朝之后,李牧九追上左无咎,说道:“老师,学生听闻,您最近腿寒,叫人缝制了药包,想为老师环节疼痛。”

左无咎笑道:“你有这份心,为师很感动,为师还没恭贺李大人,受孟国公提携之喜。”

“怎么,左丞就这么小心眼儿?我提拔的可是你的门生啊,你怎么也得说一声感谢吧。”孟国公走来说道。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打扰国公了。”说罢左无咎便走了。

“你不必理会左无咎,他这个人心胸狭隘,此次出使,我还有点事跟你和封梨若交代,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一定能明白。”

“是。”李牧九恭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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