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安晴头发滴着水,出来看到饭菜都摆在餐桌上。丁寻安静的坐在餐桌前。
她刚坐下要夹菜,丁寻默默放了筷子站起来。
安晴尴尬的不行,她这一来,他就走,喂,给点面子好不好。
纠结着,要吃还是撤,天人大战之际,丁寻拿着一条毛巾,直接扔到安晴头上。
动作轻柔的擦了起来。
安晴差点儿没忍住喷饭,这,这不是闹脾气冷战了么。怎么还给她擦头。
丁主任还真是公私分明。
"对不起丁医生,其实,你买的家具都特别好。就是,就是..."安晴无奈打量了下居住环境,"就是这个房子配不上。"
丁寻沉默着不说话。
安晴一看人没哄好,使出彩虹屁的力气,继续夸,"其实吧,我知道丁医生可能家庭条件优渥,没住过这种环境,换个舒服的家具,情有可原。是我,我没见过世面,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太大惊小怪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越哄,丁寻的脸色越难看。
安晴忐忑不安,这道歉了,彩虹屁也不管用,这可怎么办啊。
叹了口气,皱眉回头看了看丁寻,"丁医生,你做的菜,真好吃。"
都快哭出来了,还夸人做的饭菜好吃。
丁寻无奈的叹口气,把毛巾扔掉,眯着眼睛认真严肃告诫安晴,"以后洗完澡头发要擦干。不然等你老了,头骨有的受。"
安晴没心没肺的嘴里塞了一大团,鼓鼓囊囊,摇头,"老了再说老了的,万一活不到老呢,别担心了。"
丁寻脸色刚恢复过来,又冷了。
刚才安晴那番话,真是让他心疼的要命。他根本没跟安晴赌气,也不乎刚才的事情,安晴故意讨好的动作表情,都让他不得不想起这些年,安晴怎么活过来的。
肯定很辛苦。
"丁医生,别光看我啊,您吃,多吃点儿。您做的饭菜,真是啧啧..."
点了个大赞。
丁寻这才笑了,说他医术不好无所谓,说他厨艺不好,他真能跟人拼命。
"喜欢吃的话,以后一直给你做饭。"
"好。"安晴笑的没心没肺。
丁寻温柔的看着这个女人,被人这么欺负都能傻乐出来,如果被温柔以待,那得幸福成什么样儿。
两人吃到一半,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锁眼咔咔的响。
安晴一愣,熟练的抄起墙角的棍子,回头看丁寻,"丁医生,你先回卧室。"
看她压低声音,要冲在前保护他的下意识动作。丁寻口干舌燥,无名怒火直蹿。
二话没说,冲过去,打开大门。
闯进来的人撞到丁寻胸膛,满身的酒气,熏的丁寻差点儿顶了个跟头。
反手麻利儿的把人给擒拿,疼的来人哼哼唧唧叫唤。
"你认识这个人?"丁寻抬头问安晴。
安晴摇摇头,"不认识。"
四十多岁的男人,络腮胡子大高个,看起来凶神恶煞,肯定不在安晴交友范围内。
"直接报警吧。"丁寻刚按了个键,就被听到报警俩字后,猛然清醒的男人给撞了下。
手机飞出去,摔餐桌上,掉进汤碗。
丁寻按住他肩膀,腿压在他后腰,"说,大晚上的闯进来,抢劫?"
大汉一脸震惊,慌忙摇头,大着舌头解释,"不是,抢劫犯罪我可不抢。我是来..."
小眼睛转了一圈,滴溜溜的黏在安晴身上。
安晴还抄着棍子,警惕防备的顶在胸前,"快说,不然送你去坐牢。"
丁寻腿上用劲儿,疼的大汉哎呦哎呦求饶半天。
"我说,我说。你把腿松松。腰实在疼的不行。"
丁寻皱眉,腿上稍微松了点儿劲儿,凑近大汉耳朵,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警告,"给我老实回答,不然,我能让你一点儿伤痕都找不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强大点的气场,加上这些年做医生身上的果决狠厉,让大汉哆嗦了下。
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说到,"是,是有人拿钱,让我来,来那啥你的。"
"那啥?"丁寻眯着眼睛,语气可怕的咀嚼这俩字儿。
"对,他欠了我一笔赌债,还不上。要了好几次,今天终于在巷子里堵住他,打了他一顿。他说要钱他没有,但他有个办法就是..."大汉看丁寻的眼神儿要杀人,不太敢往下说。
安晴浑身冷颤,血液翻涌。
钥匙,他说给了他钥匙。
安晴冲到大门口,把那串钥匙拔下来,摊在掌心。蓝色独角兽的钥匙链还串在上面,跟她的那一把粉色的,是一对儿。
"他说让我来,来,"大汉哆嗦两下,"来睡这家里那女的,是他女朋友,来抵债。"
丁寻膝盖加劲儿,顶的大汉哭喊救命。
"人呢,季忱那王八蛋,人在哪儿呢?"安晴咬着嘴唇,一块血印浮出来。
丁寻用力,大汉直接就哭了。
"我真不知道,刚才,刚才还在巷子里。求求,求求这位小哥。我喝醉了,要不是喝醉,我肯定不能干这种荒唐事儿。你看在我上有老..."
丁寻轻轻顶了大汉的一个部位,人立马瘫软晕倒,跟死了过去一样。
安晴冲进厨房,拎着一把剔骨刀就往外冲。眼里也淌了满脸。
算什么,这他妈算什么。
十几年的陪伴,就算是条狗都喂的熟,怎么到了季忱那儿,就他妈冷的跟石头一样,她怎么都捂不热。
就算是最恨他的时候,安晴都没想过把他最脏的一面,往外抖搂。
但,季忱在逼她,逼她一步步走向灭亡。
丁寻在安晴冲出大街之前,把她给拦住。试图夺刀的时候,差点儿被挥舞的刀尖给伤了。
"安晴,听话。咱们报警,一切都交给警察处理。他不值当的让你去丢条命,杀了他,你也要坐牢。"
丁寻手攥住安晴手腕。
安晴力气大,手部肌肉紧绷在刀把上,怎么都掰不开。
他缓下语气,"听话,听话啊安晴。"
安晴突然一嗓子吼出来,"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我十七岁出来工作。我挣一块钱,就给他花九毛,我为了他什么都舍得买,为了我自己,我连买包榨菜都纠结半天,选最便宜的一种。我..."
安晴泣不成声,嗓子眼儿跟塞了棉絮一样,怎么都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悲伤过度暂时性失语,丁寻见过太多有天大委屈的人,哭着哭着,就哑了。
透过空气,他都能感觉到,安晴劈天盖地的委屈。
路人经过,好奇的看俩人拉扯,看女人跟疯子一样踢打男人。男人就让她打,任她踢。
"安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季忱的事情交给我,你受的委屈,我都替你还回来。"丁寻抱住安晴,一下一下抚摸后背给她顺气。
安晴哭的抽抽搭搭,眼睛肿得都流不出眼里过来。窝在丁寻怀里,任由丁寻用大衣把她给裹得严严实实。
把安晴给哄睡着,盖好被子,丁寻才缓慢起身,换了门锁。
带上黑皮手套,戴上围巾,丁寻眼睛一扫。
拎上晕倒的壮汉,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