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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不一样的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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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闹区耀仁公司总部楼下的茶餐厅内。

已过了午餐时间,餐厅内稀稀拉拉加上苏筱冉也不过才坐了三个人。

苏筱冉坐在窗边,托着腮帮望向迎面的人行横道。

早上他的伯父苏镇泽约她十二点在这里吃饭,伯父的这一举动很是反常。

以前从不会直接约她在外面吃饭,搞得不像是亲人。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从十二点开始,伯父就在发信息说马上到,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人影还是没见到。

今天并不是周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越来越少,终于,在人行道的那一头,看到了一抹不陌生但却有些生疏的身影。

今天的天气仍有些灰蒙,虽然已入了秋,但气温并不是很凉,苏镇泽今天穿了一套正装,一边过着马路,一边不停地用手腕上的衣边擦着鬓角的汗水。

苏镇泽一进门,苏筱冉就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伯父,这里。”

“哎呀,冉冉啊,不好意思,临出门时来了个客户,说好只谈十分钟的,谁知道一下了把我给拖到了现在。”苏镇泽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苏筱冉的对面。

“没关系的,您的正事要紧。” 苏筱冉把菜单递到苏镇泽的面前。

苏镇泽伸手把菜单一挡,“刚才客户说饿,点了几个披萨,我已经吃饱,你呢?吃了没有?”

苏筱冉点了点头,微笑道:“我等你的时候就吃了。” 苏筱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不高兴。

苏筱冉看苏镇泽才坐下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看手表看了三次,她说:“伯父,如果您赶时间我们下次再约也行。”

她多了一个心眼,故意把受了伤的那只左手放到了桌面上,手上的线还没拆,虽然已不像前几日那样夸张地用纱布缠了一圈又圈,但伤口上仍盖了一片六、七厘米长的方形纱布。

受了伤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并且摆到了两人面前的同一张桌的桌面上。

苏镇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周说约好了两点半要去拜访一个挺重要的人,哎,小峰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一点忙也帮不上,我要是垮了,咱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或许说到了一个“咱”字,让苏筱冉有那么一点感动,她把右手伸过去拍了拍伯父的手背:“伯父,您别急,我哥这是心还没收回来,你给他点时间适应,等他适应了就好了。”

苏镇泽又是摇了一下头:“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喽,我看他是故意气我的。”

苏镇泽说完这一句话,目光一沉,刚好落在苏筱冉放在桌上的那只左手附近。

然而,苏镇泽的沉默和目光的平淡,让苏筱冉心下一沉。

“冉冉啊,伯父我也不容易,你|爷爷和你爸留下的公司其实那几年就不怎么好了,到我接手的时候就剩个空壳了,”苏镇泽目光呆滞地盯着某一处,嘴上机械地说:“好在我采取了一些措施,勉强支撑到现在,要不是我,你哪能去上大学,哪能找个现在这么好的人家。”

苏镇泽一双苍老的眼睛看着苏筱冉,脸上的皱纹也深深地刻在皮肤上,头发漆黑如墨,两鬓的鬓脚角和唇下的胡须现出参差不齐的花白。

在苏筱冉的记忆里,他的伯父从来都是面色红|润健康、精神饱满的样子,什么时候竟苍老、颓废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找了个好人家,可玲玲连个像样的男朋友都没有,小峰就更离谱了,班也不好好上,给他介绍的好点人家的姑娘,他一个也看不上,哎,你看我这年龄大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苏筱冉瞥了瞥餐厅内的挂钟,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从伯父一进门开始就不停地跟她叫苦喊难,他不是赶时间吗?

苏镇泽叫他的苦,可苏筱冉却不吃这一套。

他苦,为什么还纵容伯母和表妹首饰、奢侈品一个接一个的买回家。他难,当初苏海峰要买玛莎拉蒂,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就甩了张支票给他儿子。

可她,虽然没少给吃喝,可住在他家那三、四年中,给她花的钱加起来也比不过苏海玲的一个手提包。

徒然间,苏筱冉想起了伯父和伯母敲诈顾云天三百万的事了。

她脑袋一热,没好气地说:“伯父,您不是赶时间吗?”

“对对对,”苏镇泽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左右看了看,然后探过头来,小声问:“就是……上次……那个……”

苏筱冉秀眉一蹙,记忆中的伯父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西湖春天的杭州菜吃饭的时候,那个……嗯……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苏镇泽吞吞吐吐地终于把一句话给说完整了。

“您好像没跟我说什么吧?” 苏筱冉问。松 “不是,”苏镇泽有些急了,“是我跟另一个世交说的话。”

苏筱冉眉头一皱,看来这才是苏镇泽这次邀她来的目的。

她摇了摇头,极力克制内心的波澜:“伯父,我跟我哥压根都不知道您也在那儿,也不知道您就坐在我们后面,况且,有那么高的座位板挡着,你们聊天说的话我怎么可能听见呢。”

“哦,”苏镇泽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再次问:“你确定什么都没听见?”

“没有,”苏筱冉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要不你去问问我哥他听见了没。”

“问过了,不过,你可是坐在我们这边的,小峰坐在你的那一头。”

“真没听见。” 苏筱冉说。 “没听见就好,”苏镇泽把杯子举到嘴边一仰头,咕噜两大口,把杯子里的水全喝到肚子里了,然后起身,客气话也懒得说了,一边掏手机一边往门外走,“已经晚了,先走了。”

看着苏镇泽有些驼背的背影,苏筱冉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她婚后,伯父没请她吃过一餐饭,更是没有把她叫回家吃上一顿饭,好不容易约她出来,还得她自己买单。最让她寒心的是,她伯父说了那么一堆叫苦连天的话,无外乎就是告诉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的伯父,活的很艰难。可她的难,伯父知道吗?他甚至视她的伤情而不顾,哪怕是问一句也没有。

在苏筱冉的记忆中,苏镇泽对她并不是这样的,那么能让苏镇泽如此反常地对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所有的关注度在某一个问题上。

什么问题?

就是苏镇泽此次约她的目的。

那日在杭州菜馆苏镇泽忧心忡忡的话语再次在苏筱冉的耳边响起。

突然,苏筱冉整个人一震,全身所有的寒毛竖起,那天她跟苏海峰从杭州菜馆出来后,她跟苏海峰的对话像是电影回放般一遍又一遍地钻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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