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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箭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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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正钻心研习着凌波步,根本没发觉身后会出现这么大的一蛟龙,待回过神来,稳了稳重心,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弓。

蛟龙见辅子彻紧握弓箭,嗖得一声俯身冲向辅子彻,速度极快,攻势凌然。

辅子彻正好用气凌波步法,轻而易举便躲开了这一爪。蛟龙见辅子彻轻松便躲开了自己的攻击,竟丝毫不放弃,又是一声长啸,朝辅子彻冲了过来,辅子彻心中一惊,全身肌肉紧绷,转身运起凌波步加速奔跑,没几步就奔到蛟龙的身后,随即撑弓拉弦一气呵成,一支流火箭嗖得声射了过去,蛟龙的身法自然也不差,双翅铺展几下,瞬间已飞入云端之间。辅子彻见那蛟龙忽然飞走,竟没有再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想也奇怪,这龙既要攻击自己,又为何突然离去,当真是野兽的思维难以琢磨。

看了看天空,才发现适才于蛟龙搏斗了一阵,时候已经不早了,这才收拾收拾赶紧回神箭营。

他一路跑着回去,知道此时已是深夜,知道肯定有个人还在等着他。

漆黑中果然有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他知道那就是她。他怔怔得望着那个身影,尽管黑夜中看不清,但他知道那就是北岛。但她却丝毫不知道北岛的心思,丝毫不知道。

她走过前来,泣声说道,“你又丢下我。”

辅子彻支吾着答道,“我……我想静静的再复习一遍,所以……没有告诉你。”

她突然很想哭,只不过,她终究没有哭出来。她深吸了口气,知道此刻说什么都不如让辅子彻先赶紧休息,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辅子彻回到寝室到头便睡了,北岛却彻夜未眠,她害怕辅子彻输,更害怕他赢,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第二日?神机营大校场

巨大的校场上,不知何时已然立起一座巨大的比武擂台,就算从辅子彻昨夜离开后算起,也不过两三个时辰便搭建好,当真是个奇观。

此刻校场内已是人山人海,神机营几乎所有将士都前来观战,竟连袁崇焕也亲自到场。只见袁崇焕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龙行虎步,不怒自威,好是霸气。他正大量着辅子彻,这个军中传言屡屡打破传奇,连满桂和秦良玉都相当重视的新兵。

秦良玉见了辅子彻,当下便问道,“怎么面色苍白,昨夜没有歇息好么。”

辅子彻默了默,摇摇头道,“没有……”

秦良玉道,“那便好,你不用紧张,尽力便可。”

辅子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北岛。一路上北岛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跟在身后,时不时看看辅子彻矫健的背影,心中一阵一阵的痛,又一阵一阵的担忧。

见辅子彻看向自己,还来不及想好说些什么,辅子彻便已在议论纷纷中走上了擂台。

这才开始后悔,没有好好的给他打打气。

哗!一阵更剧烈的欢呼声响起,原来是朱渊到了。辅子彻见到朱渊,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内心激动了起来。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可以与人比试,而且还是个高手。

朱渊在欢呼声中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擂台,身形相当飘逸。

辅子彻望了望正面观战台,正是袁崇焕,满桂还有秦良玉他们。

朱渊向辅子彻行了个礼,道,师弟,久违了。

这二人虽同属神箭营,但并没有分在一个寝室,就连训练场也并不是同一处,辅子彻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秦良玉那,便是单独在某处训练。因此几个月来,两人也不过见了数面而已。

辅子彻恭手还礼道,辅子彻不知礼数,胆敢前来参加大弟子竞选,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朱渊笑了笑,道,师弟言重了。

二人各自带上了护具,分开站了两边,相隔了十几米。随着裁判一声钟响,朱渊面色一黑,举弓便射。辅子彻看着朱渊暗黑色的眼睛,顿觉全身发凉,丝毫不敢怠慢,当即举弓也是一箭射出。

二人各自发出一箭,朱渊往侧边一闪身,避过那箭流火,反手又是一箭射出,辅子彻同样跑开几步,避开了那两箭。而这短短几步,辅子彻已然接连发出六箭,每一箭都浑然卓绝,无比伶俐。

朱渊也是一惊,只听闻辅子彻箭法超凡,却不曾想内力竟如此浑厚,倘若是对箭,自己定然是及不上这么伶俐的内劲。

为避开这六箭,右腿一蹬,立时跃起三四米高,众人欢呼,好厉害的渡江云。

未等落地,便撑弓对天仰射,只见弓弦上竟密密麻麻同时出现无数支火箭,正是羿射九日!

辅子彻见朱渊一记羿射九日,无数支箭从天而降射向自己,当即施展凌波步躲开,朱渊嘴角一笑,心想,秦良玉果然已经传授了你凌波步。只见他不慌不忙,猛拉弓弦,一团巨大火球凝聚在弦上,随着弓弦弹出,火球变成一条火柱径直冲向辅子彻。

辅子彻刚避过羿射九日的箭阵,又遭朱渊一记火烧连营追攻,定睛一看,火烧连营的火柱中,竟还夹带着一箭流火,三火齐聚,威力惊人。

东面看台上,袁崇焕,满桂等人早已看的目瞪口呆。

辅子彻感觉一团火热包围了自己,烧的心口难耐。只见他也不去躲,反倒是站在原地,撑弓拉弦。

满桂大惊,猛地站起了身,口中喃喃说道,“此时不躲,岂不是自寻死路?”

秦良玉却似乎不那么紧张,淡淡说道,“这一记三火连击,就算是躲,也不免受伤,所以倒不如不躲。”

只见辅子彻长啸一声,迸发浑身的力量聚集在这一箭,一团更大的火球随弦而出,竟将朱渊射出的那条火柱生生吞并了去,辅子彻全力射出的这记火烧连营势不可挡,险情又落在了朱渊这一边。

满桂不明白,袁崇焕也未必看透,只有秦良玉知道辅子彻拼内力是绝对不会输。

朱渊见火柱反攻向自己,连忙运起凌波步往身后躲避,但此时就算是凌波步练得在精通,只怕是也躲不过去了。

辅子彻不闪不躲,运气还击,朱渊也干脆停下了脚步,原地张开马步,撑弓拉弦,只见弓弦上一团蓝光闪现,嗖得一声,一支冰箭穿入火柱。这寒气如霜,冰冷至极的箭法,正是凝霜。

只见冰箭贯穿整条火柱,径直射向辅子彻,整条火柱立时便变成了一团冰柱,凝结在空中,瞬间崩裂,散落了一地的冰渣子。辅子彻万万没有想到朱渊突然变招,躲那一箭凝霜摔得极其狼狈。朱渊见势立马连续发出冰箭强攻辅子彻,辅子彻适才还是火热的身体瞬间又被冰冷包围住,很是难受。

即便是闪避途中抢射出的流火,还没射出一般的距离,便被射过来的冰箭熄灭了。

此刻见辅子彻连落下风,北岛早已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内却毫无知觉。

辅子彻被这一轮强攻得狼狈,根本无力还击。只见他突然高高跃起,腾在空中,一双明眸如星辰般闪亮,束起的黑发在风中飘荡,风采绝伦。他面无表情,口中默念口诀,突然拉弦,一模一样的冰蓝色闪现在弦上。

凝霜,这次秦良玉是真不可思议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传授过凝霜给他。

辅子彻以凝霜反击,朱渊才稍稍放慢了火力,因为不得不躲,若在强攻,不免两败俱伤。

刹那间,蓝光四射,数不清得蓝箭在擂台上来回穿梭,好是壮观。

整个擂台上结满了薄薄的冰,离得擂台近些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扑面,不由得往后倒退。

数不清的蓝光中,突然迸裂出一道蓝白色的强光,两箭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所有人都被那道白光闪得不得不闭上眼睛。待睁开眼睛时,只见辅子彻已单膝跪在地上,手抚着心口,额头上满是汗水,面色凝重。他呼了口气,一嘴鲜血随之喷了出来。

数百名兵将皆是目瞪口呆,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辅子彻瞬间就败了。

秦良玉叹了口气,轻轻的坐了下来,轻声说道,“终究是经验不足啊。”

满桂问道,“贞素此话怎讲。”

秦良玉慢慢答道,“适才那两箭相撞,辅子彻以为拼内力可压过朱渊,却不知朱渊早料到这一着,仍然不闪不避,硬是顶住辅子彻的内力,再后面多加了一箭。”

秦良玉默了默,又道,“不过……朱渊此时的伤,只怕不比辅子彻的轻。”

袁崇焕站了起身,轻轻的说道,“我神机营中,能出得两位如此高手,实是难得。这两人虽是伯仲之间,但终究是辅子彻先倒下了。”

满桂站起身,向袁崇焕恭身道,“将军说的是。”

所有人从刚才那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中回过神来,已是欢呼声震越整个神机营。

很多人虽然力撑辅子彻,但终究朱渊赢得精彩,赢得名正言顺,因此也是忍不住赞叹。

北岛快步跑向擂台,扶住摇摇欲坠的辅子彻,道,“你没事吧?”

辅子彻轻轻摇了摇头,道,“无碍。”

“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北岛看着辅子彻满脸失望之色,竟不知自己到底该高兴还是难过。兴许是更加的难过,不然怎么会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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