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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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现在,清尘仙君看起来比以前还要俊逸,那眼眸清澈明亮,却始终冷然。

  墨城烨看着这个人,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二十年前的那天幻境,不由得心神一荡。

  “冥君,二十年前,本仙君年少气盛,还请莫怪。”

  客气中几分疏离,清尘仙君南宫紫湛总是这么伤人。

  墨城烨游离在各色女仙之中,风流而不要脸,所以也是自来的厚脸皮。

  “清尘仙君实在太客气了,既然您赏脸来了冥界,因为你给了我一瓶‘醉倾城’,我也要还你一瓶好酒。”

  清尘仙君抬眸看了看墨城烨,那一身素白的衣衫和墨城烨的玄衣有着极为鲜明的对比。一个严正洁净,一个倾倒众生,细细打量起来是各有千秋。

  “清尘,清尘!”

  重麟这个家伙飞奔而来,跑过来之后,便将手随意搭在清尘仙君的肩膀上,而清尘没有半分躲避。

  墨城烨死死盯着月老重麟,同时回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清尘对于自己只有嫌弃。

  重麟无辜地眨眨眼,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仁兄。

  “重麟,什么事?”

  “羽绵,她......不搭理我!我受伤了,不开心,求安慰!”

  重麟撒娇的语气令清尘有些无奈,不过清尘早就习惯了。

  可是墨城烨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也不再理会这两人,径直离开了。(话外音:作者说,冥君允诺的酒呢?)

  重麟不明所以,而清尘不为所动。

  “他怎么了?”

  “不知。”

  真的不知,还是不想知,这个问题对于清尘来说是无解的。

  清尘心中除了修炼便是报仇,从无其他。

  “羽绵成了孟婆,而我是月老。一个令人忘情,一个令人生情,是不是......”

  “殊途同归。”

  重麟很难想象一向冷情的清尘,会说出这四个字,不过这四个字,不过这四个字比安慰的话还要动听。

  “你不损我了?令我不习惯了!”

  清尘微挑眉毛,便冷冷盯了重麟一眼。

  又是这个表情,重麟觉得今天是不是自己的倒霉之日啊!

  “清尘,我又说错了什么了吗!小华清,小清清!”

  这肉麻的求饶足矣证明重麟有多么无耻啊!

  “唉,刚才我只是让你高兴一下罢了!”

  重麟舒了一口气,知清尘没有生气,也就心宽了。

  “重麟,孟婆在何处?”

  “在忘川河畔!”

  忘川河畔。

  孟婆羽绵一身黑衣,面上戴着面纱,可是那眼眸出奇的好看。

  这眼眸不似清尘一般冷清,也不似墨城烨一般肆意,更不同于重麟的妖冶。

  那眸中全是故事,也写满了平静和安然,孟婆似乎历经沧桑,这种感觉让人觉得神秘。

  “华清,你来了,坐吧。”

  孟婆羽绵在这里置了一个石桌,摆了几张石椅,石桌上摆着刚沏好的茶。

  清尘虽好喝烈酒,然亦爱饮茶。

  清尘依言坐下,孟婆也倒好了一杯茗茶递给清尘。而清尘也接过茶稍稍饮下。

  “这么多年了,也不找一个仙侣?”

  清尘徐徐放下茶杯,脑中似乎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随之摇了摇头。

  “不想,还是不能?”

  “不想。”

  羽绵眸中有些许伤感,叹了口气。

  忘川河畔种满了曼珠沙华,她们生得妖冶,可又有谁知却是花叶永不见。

  “其实,你不必背负这么多的。华清,你风华无双,却用恨埋了自己的心,值得吗?”

  “不知道。”

  孟婆是知道清尘本是女儿身的,在仙界除了玄光镜之外,只有三人知道清尘的身份,一个是清尘已故的师傅散绝真人,一个是月老重麟,最后一个便是孟婆羽绵。

  “傻瓜,傻瓜!”孟婆其实这么说的时候,不知说的是清尘,还是自己。孟婆十分心疼清尘,初见她之时,清尘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人人都说清尘仙君乃是少年奇才,只有她知道清尘仙君有多么努力,天赋高是一回事,可是现在的清尘之所以如此强大,也是付之了一切的努力啊!世人哪里知道,她为了修炼吃了多少苦。

  孟婆更像是清尘的姐姐,所以清尘很是依赖她,也愿意与她聊天,无论孟婆如何出格地说她,清尘也从不生气。

  “孟婆,不说这些了,我们饮茶吧!”

  孟婆拿起了茶杯,将茶杯在手里把玩,却始终未曾喝一口。

  “你为何不问那个人与我的事情?”

  清尘的白色发带微微扬起,面容带着和煦的笑意,只道:“为何要问,这是你们的事。”

  孟婆听完难得一笑,眼眸中的愁苦也不见了。

  羽绵和清尘这个人相处起来一点也不累,而且十分自在舒服,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们两个人交情不浅。

  “你和冥君是朋友?”

  清尘看了看孟婆,孟婆知道清尘想问什么,便直言道:“刚才我看见冥君带着你离开鬼市......”

  清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萍水相逢。”

  羽绵眼眸染上一抹好奇的神色,手指很自然地轻轻敲击桌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的样子。

  “若如你所说,那就有趣了。”

  清尘似乎像是被人揭开了什么秘密似的,不似刚才那般镇定,于是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小绵!小绵!”

  重麟也来到这里,走近后随手夺了孟婆手里的茶,然后一口喝下。

  孟婆见此,眉头紧皱,然后用仙法收了全部的茶具,就连清尘手里的茶杯也被收走了。

  “小绵,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不请你喝茶。”

  重麟面色一黯,垂着头站在一旁。

  清尘见此,本不应该多言,可是若是自己现在还是坐在这里也太尴尬了。

  “孟婆,我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孟婆点点头,随之望了望重麟,这个动作极快,快到不易察觉,然后便转身离去。

  清尘知道孟婆这个人最不喜别人插手她和重麟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劝阻什么的,也就离开了忘川河畔......

  离开冥界之后,清尘驾云飞驶在云端,天边云朵多有琦色,从云彩向下望去,河山秀美如画。

  不消说这湖光山色有多么迷人,可是因为孟婆的一番话,清尘已无心欣赏。

  而这时,清尘袖子里闪过一丝红光,这符咒的作用是她在存放玄光镜的那个空间中的预警符。

  一旦玄光镜发生异样,那么符咒便会有反应。

  不好!玄光镜出现问题了!

  清尘快速驱动法术,希望赶紧回到清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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