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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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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庭的曾祖父官至雍州禁卫副统领,家里也是个军武世家,到了祖父这一辈家里就开始没落了,等到赵庭的父亲家里竟没有一官半职了,原本殷实的家底经过三代之后已经变得窘迫,到了赵庭这一代家里已经很难维持了,所以赵庭这小子就走上了黑道这条路,倒也混出了些名堂。虽说赵庭在余公子的小计谋下成了我们的队员,可是收服他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些小麻烦。”

“这赵庭是黑道中人,要与他结识当然是要按黑道的规矩来了。你听过点天灯吗?”

柳风眠摇头,杜雷泽笑道:“对哦,你父亲应该不会告诉你这些下层的东西。点天灯与其说是一种规矩,倒不如说是酷刑,在你头顶放一盏灯,烛蜡就从头顶浇下,坚持得时间越久就说明这个人越强,黑道弟兄们就越敬佩这个人。赵庭这个人心傲,知道我们有意结交他,所以就故意刁难我们,非要柳公子以点天灯来证明诚意,这样一来,我们在座的人都被吓得不轻,哪里敢让柳公子挑战,他什么身份,可是这个柳公子偏偏也是一个要强之人,这天灯在他的坚持下就点上。本来赵庭心里的小算盘想的是我们几个不过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敢接受他的点天灯,可柳公子的这一举动的确令他意外。这样一来,他对我们的看法也有了些转变,这个时候,余公子一个计谋,他呀就成了我们的人。”

“赵庭加入之后,我们终于有了武将,在诸人的努力下,有些不得志的贵族青年才俊也加入了我们,这时候柳公子的这支队伍已经不容小觑。柳公子的兄长们开始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可是,他们偏偏想的不是柳公子要与他们对抗,而是想着用这个弟弟的势力来帮助自己。从那之后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拉拢柳公子,这样也为我们的发展赢得了时间。这个时候,那个姑娘也已经和我们很熟了,她成了我们三个人的好朋友,以至于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分辨不出,我们与她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呀!”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柳公子还没有那么大决心,直到有一天柳公子的母亲被他的父亲处死,他才最终下定决心。那是他生命中最爱的一个人呀,也是最爱他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处死了,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柳公子大兄长的母亲是他父亲的正妻,因为想要陷害二夫人,不料漏了马脚,这时候需要找一个替罪羊,自然最没有地位的人就成了不二的选择,柳公子的母亲就这样成了那个替罪的人。一个女人被五马分尸听着都觉得残酷,何况在现场呢。处决的时候,柳公子赶到了现场,那是这对苦难母子最后一面了,那是柳公子这辈子唯一哭过的一次吧,那真是撕心裂肺。女人最后一句话是‘活下去’,三个字写满了悲哀呀,当亲眼看着母亲被分裂的身体的时候,他眼里的愤怒和悲伤已经能够毁灭他仇恨的所有人了。这也许就是后来他一切所作所为的根本所在吧。也就是这一次,他彻底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只有去争才有出路呀。”

“他在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那股狠辣已经无人能比。他居然想要刺杀他的父亲和大夫人,这时候余公子一盆水泼醒了他,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人也许历史就要改写了。”

“事情爆发在两年后的陇西,那个时候柳公子已经羽翼丰满。陇西祭祖,长安的世家大族,高官侯爵们都去了。这个时候,一个关键人物起了重大作用,夏屈!”

听到这里柳风眠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他已经猜到了这个故事的主角,只是在杜雷泽没有亲口说出名字的时候,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杜雷泽并没有去理会柳风眠,而是自顾自地讲着。

“夏屈在两年前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在一步步的策划下,他成了雍州的禁卫将军,陇西祭祖的护卫由禁卫军负责,这样一来,我们实际上已经掌握了整个现场的军队。政变是从陇西行宫发生的,柳公子带兵进入宫中,他的大兄长没有意料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柳公子的剑就已经割下了他的头颅,从这一刻起兵变爆发了,杀到柳公子父亲行宫的时候,那个老人却是很镇定,他没有破口大骂他的儿子,他只是在说,没有想到是你。他的确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儿子会走到最后,他也没有想到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这个儿子心里埋得很深了,原本我们以为他会囚禁他的父亲,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杀了他,亲手杀了他,那一刻我们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狠!这个时候,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男人的名字了,柳万墨!”

这一刻柳风眠如雷贯耳,他早想到故事的主角是他的父亲,可是就等着杜雷泽能够否认掉他的这个想法。柳风眠大叫着:“不!不是这样的!父亲夺位是因为伯伯们逼迫,陇西之战是发生在祖父死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杜雷泽按了按柳风眠的肩膀,“别激动呀。你听我讲吧,这才是事实,你的父亲永远不可能告诉你他杀了你的祖父。你的祖父就这样走完了他英武的一生,满朝上下都被你的父亲清理了一边,只要支持你伯伯的家族五一幸免,那才是真相,一个新的时代就这样来临了。看过那个场面的人都知道,那是多么残酷的场面呀,也只有看过那场政变的人才知道你的父亲究竟有多恨,他和我们当初认识的那个柳万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一上位就立即为你的祖母正名,积压在他心里的仇恨在这一刻才有了些许的释放。而那个姑娘,我们所做这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她,这一刻你的父亲可以拥有她了,可是我和我的哥哥也爱她,我们觉得在争取她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平等的,可是我和我的哥哥没有意识到,其实我们已经不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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