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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天合七年 夏 善恶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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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张公子被人打的下身稀巴烂,回天无术,张老板散尽家财才换回一条命,还得终日里用老山参吊着,才能醒过来,为此,张老板也无暇生意上的事了,专心照看儿子,吴千山还趁机低价收了所有的布料,那张老板不消极日,就瘦的肉眼可见,他去灵安府司击鼓鸣冤,希望文大兴能抓到害他儿子的人,可是当天街上人来人往,无人注意那条胡同,只有张公子 那一声惨叫之后,众人才发现,随即报了官。

可惜现场没有留下一次线索,那个伤害他的人就好像不是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满灵安城的百姓,都在议论猜测,是不是那被害女子的冤魂回来报仇了,流言纷纷,传进张老板的耳朵里,是使得他有些害怕,就连后院也不敢去了,精神也有了些异常,失去了生意,也遣散了家中的仆人,终日惶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开始了日日做法,和尚也有,道士也有,就想图个心安,结果还没有到一个月,那病卧在床的张公子就死了,百姓们都传,这就是被索了命了,张公子死后,张老板夫妇,便也没过几日就离开了,放火烧了宅院,自己也葬在了那片火海里。

李牧九跟薛玉还是在庭院里下着棋,说道:“这应该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薛玉则说道:“只可惜,有些人不明白这一点,可悲。”

“对了蓬荜楼出了新的菜,名字叫凤凰于飞,名字叫的挺气派,宣传了好长时间了,咱俩下这局棋也有一会子了,不如去试试。”李牧九说道。

“也好,正巧有些饿了。”薛玉说道。

于是二人收了棋子,就动身了,蓬荜楼每一个月都会推出一道新菜,但是都会一直卖,只是会上架一个月,便不再上了,若是想吃,也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

李牧九跟薛玉来到蓬荜楼,碰巧在门口遇到了正要进去的文大兴,文大兴跟张九亭一起,张九亭眼尖的瞧见李牧九跟薛玉,激动的打招呼:“李兄!薛兄。”

薛玉看到文大兴,叹了口气,跟李牧九说道:“我突发腹痛,就告辞了。”说完话就转身走了,任李牧九怎么在后边央求都不管用。

文大兴走过去说道:“你让他走,我还生他的气那!他不吃,咱们吃!”然后三人就进了蓬荜楼,上了楼上的包间里,叫了几个小菜,一坛酒,文大兴十分有兴致的说道:“这顿我请,都别跟我客气,不醉不归!”

李牧九推脱道:“我家夫人不让我酒醉而归,我今日就小酌几杯。”

文大兴见机假意嘲笑他,说道:“怎么,你一个一家之主,还怕个只住在在深闺的女子吗?”

“夫人不喜欢,我便也就不会做。”李牧九笑道。

文大兴撇撇嘴,拉过张九亭,说道:“那时候你陪我喝了!”

“文兄糊涂了,明日还要早朝,这要是喝多了起不来就糟了。”张九亭说道。

文大兴看到这两个人这么推脱,说道:“好好好,你俩都不能喝,就我能喝。”说着自己把酒倒在了碗里,一口饮下,辣的狂咳不止。

李牧九跟张九亭想拦下他,可又怎么能拦下一个自己讨酒喝的人那,文大兴胡言着:“这一杯啊,敬两位兄弟,文某人臭名昭著,还肯陪我吃酒聊天。”又是一碗酒水下了肚,眼神也是越来越迷离起来。

“我也身不由己啊,实不相瞒,我文某人就是一个穷书生!”

“在座的两位兄弟,谁在冬日里借着晚上烧饭的火光读书?”

“我最穷的时候,家里连一根能在夜里照明的油灯都没有,呵!也不是没有,是舍不得。”

“我跟我祖母过的十分拮据,每日也就只敢吃一餐饭,怎么敢奢求一日三餐,我就这样从六岁到了十六岁,过了整整十年那样的生活,然而我生的矮小,还会被人排挤欺负,我可做错了什么!”

文大兴醉了,醉的话也多了,这些都是李牧九从来不知道的,从来到都城开始,与文大兴相识,只知道,文大兴这个人整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爱吃爱玩,也只当作是一个少爷的脾性,却没想到他从前竟过的如此辛酸。

“那么穷的日子我挨过来了,如今,我有了机会能过的更好,我为何要拒绝!”

“我知道你们都在背后议论我,可那良心二字值几钱?”文大兴的话开始说的不清不楚,一头栽到在桌子上,敲了个巨响。

“没想到,文兄竟有这样悲苦的故事。”张九亭说道。

“可是他不该什么钱都收,善恶有报。”李牧九说道。

二人叫来马车送文大兴回家,马车里,文大兴抱着李牧九的胳膊就是不撒开,嘴里叫着:“老薛,你不用跪下求我原谅,我原谅你了。”

这话说的叫车上的李牧九跟张九亭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张九亭看着文大兴醉醺醺的脸庞,说道:“真想看看文兄的脑子里在做什么样的美梦,哈哈哈哈。”

到了文府,李牧九跟张九亭废了好大的力气把他交到了家丁手里,主要是因为文大兴个泼皮,死死的拉着李牧九就是不松开,废了半天力气。

送走了文大兴,二人也拜别回家了。

李牧九回到家的时候,穗玉已经睡下了,李牧九脱好衣衫,蹑手蹑脚的上了床,一把搂过穗玉,穗玉的发丝香甜,叫李牧九闻得十分安心。

“夫君,你回来了。”穗玉睡意沉沉的说道,知道是李牧九回来了,但是还不想睁眼睛,李牧九宠溺的说道:“快睡吧。”

“夫君,你今日喝酒了?”穗玉迷迷糊糊的说道。

“与文兄跟九亭碰见了,恰巧蓬荜楼上了新菜,就一起喝了些。”

李牧九还在说着,怀里的穗玉已经呼噜声起来了,李牧九笑笑,便睡了。

深夜,伯家,二公子伯尧善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进来,接应的下人没有准时出现,叫伯尧善张嘴就骂了一通,岂料,那树下黑影竟然是伯尧上,看到兄长,随即吓的大腿直软,说道:“哥,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一边说一边退后,只敢低着头,眼神不时的瞄着伯尧上。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才回来。”伯尧上问道。

“也……嘿……也没干什么…”伯尧善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干什么?那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这衣服怎么回事!”伯尧上说道。

“啊,就是吴老板家的那个大公子是我朋友,他今天过生日,就去玩了一会,我说我得早点回家,他非得留我,这不,衣服都给我整坏了。”伯尧善摸着身上碎着的衣服说道。

“是吗?哪个吴老板!你最好自己说,不然我不保证我一鞭子下去,能伤到你什么位置。”伯尧上说道。

“我……”伯尧善正在哪编词那,突然伯尧上一声轻笑,说道:“不会是跟哪个姑娘约会吧!”

伯尧善大惊,说道:“哥你派人监视我!”突然就来了底气,大着嗓门儿说道,倒是吓了伯尧上一跳。

“为什么是何欢?”伯尧上问道。

“你不会又是想玩玩人家吧。”伯尧上继续说道。

“我什么时候玩过女人?”伯尧善不服的说道。

“我不管你是玩玩,还是真心,总之,你别给我整出什么篓子就好,不然,我一定扒了你的皮。”伯尧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知道了,大哥,不能给你添乱,要是我再不老实,我就咬舌自尽。”伯尧善滑头的说道。

“啧!怎么一天什么都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除了我,谁都不能叫你不好过,你自己也一样。”伯尧上霸道的说。

“送二少爷回房休息。”伯尧上吩咐下人道。

伯尧善跟他道了晚安,就走了,伯尧上看着伯尧善的背影笑的喜欢。

是啊,在他心里,父亲伯程砚跟那些个贱籍女子生的孩子也配做他的弟弟妹妹?他伯尧上生来就是正房嫡出的长子,天生就是要继承伯家诺大的家业的,可是伯程砚似乎从来不在乎这些,仿佛他跟那些孩子一样,都是他的工具,可是他怎么能一样!

晚风吹起伯尧上的鬓角,这风就好像刀,可以划破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生于朝阳之下,却将自己活生生的困在了泥沼里,欲壑难填,那该死的权欲一点一点将他吞噬,却从不想着挣扎离开。他就是要这样,自甘堕落在黑夜,而后冲进黎明,否则,平淡一生,终不是他所求。可是,当他求取平安活着的时候 ,父亲伯程砚却对他说,你不过是我众多儿子中的一, 并不出类拔萃,算什么东西,也就配我舍一口饭吃,你也想要如花美眷,自己凭本事去赚啊,觊觎父亲的女人,你好大的胆子!可是她不过是父亲一夜风流的玩物,他爱她怎么了,伯程砚将女子投进井中,便离开了。后来那件事后,伯尧上兢兢业业办事,终于取得伯程砚的信任,做了主事之后,每年忌日都去那口井边坐着 ,伯程砚却像不记得了此事,他手上的亡魂数不胜数,怎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伯尧上养在外室的女人,粉蝶,是脂粉楼里的姑娘,姿色平庸,连客也接不了。只配给客人倒酒,妙的是她虎口上有一枚破碎拼凑着像极了蝴蝶的胎记,这胎记叫伯尧上心口骤疼,初月也有。于是将她养在一处,整日里穿的都是像极了初月的衣服,初月的事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伯尧上,要做伯家真正的主人,如今虽然里里外外好像都是他在做主,其实伯程砚都会密派自己的心腹一探究竟,若无半点问题,才会装作无所谓的姿态,才叫伯尧上去做,伯尧上一边走,一边恨的咬牙切齿,到底还要忍多长时间,才能成为伯家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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