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疫情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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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送到我的帐内治疗,以免传染他人。”楚泠迅速便做出了决定。
  季巧儿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楚泠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可能会直接死在你的帐内!”
  季巧儿有些急了,但楚泠不仅没有动摇决定,反而抬起林玉风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走吧,救人要紧。”
  “慢着!”
  楚泠闻声看去,见到李都尉大步走来,面色铁青。
  “林玉风可能患有瘟疫,你直接将他带入营房内,不是让更多人陷入危险境地吗?”
  楚泠停下动作,耐心解释道,“我将他带入自己独立的营房,自行照顾,不与外界接触,不会传染。”
  李都尉冷着脸道,“万一士兵们被染上了瘟疫,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楚泠的神色一顿,缓声问道,“那都尉有何高见?”
  李都尉面色一僵,不自觉地抬眸看了赫连泓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将难题抛给了楚亦宏,“楚将军觉得该如何处理?”
  若是按照他的想法,就应该将林玉风就地处死。
  毕竟,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军中传染开来,他这一条命恐怕也难保。
  但是,林家好歹是名门世家,他也不敢得罪。
  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推出楚亦宏来解决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楚亦宏拧着眉,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我同意楚凌的看法。”
  李都尉一怔,连忙道,“将军可要想清楚了,军医也说了,林玉风可能患有瘟疫。您要知道,若是军中一人染上了瘟疫,那其他人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军医只是说可能有传染性,但并未说是瘟疫。”楚泠忍不住抢先道。
  李都尉顿时面露怒色,狠狠地盯着楚泠,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吃了似的。
  楚亦宏想坚定地支持楚泠,但他久经沙场,也知道瘟疫的可怕,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就在他犹豫之时,一直沉默的赫连泓竟然忽的开了口,“既然还未确诊,那便先观察着吧。”
  楚泠闻言,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原来这位杀神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
  未曾想,下一刻,她便听着那男人接着道,“若是确诊瘟疫,那便连着营房就地焚烧。”
  楚泠猛然抬头,见到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双蓝色眼眸冷漠至极。
  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周围的一切都卑贱得如同蝼蚁。
  仿佛是心中的那股傲气作祟,楚泠挺起胸膛,冷冷地回应道,“请多罗王放心,瘟疫绝对不会在北狄出现。”
  说完,她便架起了林玉风,转身走向自己的营房。
  季巧儿见状,便提着药箱,紧随其后。
  李都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煽风点火的机会,连忙道,“楚将军,虽说楚凌是您的儿子,但未免也太过无礼了些!怎么能这样和王爷说话?”
  赫连泓的神色稍稍一顿,垂眸看向楚亦宏,“他是你的儿子?”
  楚亦宏拱手抱拳道,“教子无方,还望王爷莫要介怀。”
  赫连泓并未言语,只是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来到营房后,楚泠快速找出轻薄面纱递给了季巧儿,“只要我们注意防护,即便真的是瘟疫,也不会伤及性命。”
  季巧儿轻点了点头,“姐姐放心,巧儿是医者,自然不惧这些。”
  就在这时,床上忽然传来了动静,处在昏迷状态的林玉风气喘不已,面色涨红,似乎下一刻便要窒息过去。
  楚泠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却见到季巧儿快速施针,动作娴熟,面色冷静。
  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沉着老练的军医不过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百里云飞所言非虚,假以时日,季巧儿在医学上的成就必定远超于他。
  很快,林玉风的状态便缓解了下来,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季巧儿慢慢收起银针,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楚泠黛眉轻蹙,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季巧儿沉默了一下,随即便低低道,“高烧不退,气喘不已,昏睡乏力,脉搏又在渐渐变弱,是伤寒无疑。”
  楚泠怔了怔,樱唇轻轻抿将了起来,略微思索后,又再度问道,“你可有什么把握?”
  季巧儿轻摇了摇头,“我虽然饱读医书,但鲜少外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如今只能按照师父的法子去治,无法确保他的性命。”
  楚泠明白,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瘟疫不仅包括天花、鼠疫、霍乱,还包括伤寒。
  若是按照现代人的看法,伤寒不过是重感冒而已,配合着药就只能治好。
  但在这个世界,一场伤寒可能会导致上千万的人死亡。
  楚泠想了想,不禁沉了沉声音,“我们这几日尽量不要与外界接触,同时注意个人卫生。还有,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若是让赫连泓知道林玉风患的是伤寒,那他们便必死无疑。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可不能死在这里。
  更何况,她以前对古代历史很感兴趣,所以关于古代的一些瘟疫,她也有所了解。
  虽然她可能无法像医者一样治病救人,但是,她可以阻碍传播,控制更多的人感染。
  想到这里,楚泠又不由得看向季巧儿,“对了,你那里有没有一些防范伤寒的药物?”
  “有,但是不多。”
  楚泠嗯了一声,“我们先用着,回头再去备一些。”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便各自忙了起来。
  原以为这件事很快便能得到回转,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便有两三个士兵高烧腹泻送来医治。
  楚泠不敢让他人插手,只能与季巧儿一起忙前忙后。
  但是,纸包不住火,军中出现疫情的事很快便传到了上位者的耳朵里。
  第三天,楚泠便被楚亦宏传唤到了主帅的营帐里。
  她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便想着老实坦白,或许楚亦宏顾及楚家的面子,还能伸手缓解一下。
  不曾想,真正传唤他的是赫连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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